nbsp;苏沄蓦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只当不知,脸上浮起丝为难,“父皇,云深只是受了些冤枉气,一时有些想不开,承乐多开解开解他便是了,您无须为此忧心。”
“好好好,不肯和朕说实话是吧?”看着眼前酷似长姐却比长姐鬼精灵的女子,嘉明旁气极反笑,笑着笑着又叹气,心思百转千回,终是先开了口,“不就是气朕搜了宁王府?”
苏沄蓦摇头,“父皇,宁王府都是您赐的,您要派人去搜,云深和承乐皆不敢有怨言。”
“既然知道道理,那又为何怄气?”嘉明帝瞪了眼睛,“这点冤枉都受不得?”
既然嘉明帝愿意敞开心扉,苏沄蓦便也不再兜圈子,一桩桩一件件的沉声说给他听:“父皇给的又何止是冤枉?江南水患明明赈灾有功,您因着几句闲话便猜忌云深。”
边关之行力挽狂澜击败西域,回来又拼了命的救您,您只是把原本就属于云深的东西还给了云深,这些也都算了,到最后了还只因有刺客从宁王府门前过,您便要搜府,试问这哪里是冤枉,分明就是往敬爱您的儿子心口上插刀子!”
一番话说的嘉明帝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到最后又有些羞恼的反驳道:“朕赐他朝堂听政之权,是他自己非要拒绝,又怎可赖到朕头上来?”
“父皇,朝堂听政权乃太子专属,云深只不过是个有了封号的皇子,如何敢僭越?”
嘉明帝面沉似水的盯着她:“你的意思是,朕应该把他封为太子,然后再赐他听政权?”
“立储之事自有父皇和诸位大臣操心,承乐不敢妄议。”明眸里光华烁烁,并不惧他的恼意,“父皇若真想赏赐云深,又怎么赐他个令他不能接的烫手山芋?”
苏沄蓦也是逼急了,将心里话统纺给说了出来,文皇后看嘉明帝似有被人看破心思,恼羞成怒的意思,连忙打圆场,“圣上,孩子们也是一片赤子诚心,您别往心里去。”
“朕还没狭隘到连小辈们的话都听不得的地步,”嘉明帝隐去怒色,气势也压了下来,看着苏沄蓦不卑不亢的模样,沉沉道:“很多时候朕为了稳固皇权,会做出逼不得已的选择,那日选择搜宁王府,确实有所不妥,你回去向老四说说,让他别再和朕怄气。”
“父皇,云深对您始终敬爱如初,承乐也定当转达您的意思,”嘉明帝说了软话,苏沄蓦也就就坡下驴,不过话锋一转,又道:“但承乐希望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时,父皇能考虑下云深的感受,而不是为了皇权便把您无辜的儿子推出去。”
“放心,朕明白你的意思,”恼怒中又带了点无奈,无奈中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件事情就算过了,叫老四滚回来上朝,等下次立功之时,朕再好好补偿他。”
苏沄慕一听顿时笑开了眉眼;“承乐遵命!谢父皇体谅!”
“你就是个鬼机灵!”嘉明帝这下是真真的哭笑不得了,刚刚也不知是谁严辞厉色的数落自己,这会儿讨了好便喜笑颜开,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