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天色道:“云层有些亮开,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下雨,我马上去叫你牛叔起来送你们去清云县。”
“不急,等我看过那些病人的情况后再去喊他也不迟,”苏沄蓦昨天就见过牛叔了,憨厚壮实的汉子,闷着头跟在那些小伙子身后出去扛了许多湿柴回来,已经累的够呛了。
许大娘满脸感叹,小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也不知是谁家儿郎有如此福气娶了她。
进偏殿细细查看了遍情况,高热都已经退下去了,转身出来,轻声道:“那些药草你依着我昨日教你的方法,每天三次熬给他们喝。自己再留样本出来,以后受了风寒都可以照此方子服下,便能很快见好。”
许大娘点着头,一一记在了心里,她们村子离镇上远,更多的时候也请不请那些大夫,生病了也就是靠着自己扛过去,实在不行了就草席子一裹,等断气就埋了。
冷星和画越从庙外摘了些野果回来,苏沄蓦吃了几个其余的全留了下来,许大娘看看天色,转身也去叫了牛叔,一行人趁着天色亮开时赶紧上了路,没入了茫茫山林中。
牛叔知道的那路山道确实如许大娘所说,山高路陡极不好走,许多时候都是仗着冷星和画越一身的武艺,各自背着人强行翻越险地,饶是如此,一天后也才赶到清云县境内。
终于从山林里钻出来,只见山脚下是片小小的村庄,因着村庄地势高,隐约可见村前的河里黄龙翻滚奔腾着向远方汹涌而去,再极目远眺,就见一片水色,掩住了大好河山。
牛叔性子憨厚不善多言,但也还是细细解释道:“这村子叫登高村,也就是垮堤坝的那条岚河沿线为数不多的几处高地,我们这经常闹水灾,大家都知道雨季的清云县很危险,小夫人寻着了夫君,劝他以后莫再在雨季来清云县。”
苏沄蓦苦笑着摇摇头,向山下走去,“牛叔一番好意,我代夫君心领了,只是有时候身不由己,再不情愿的事情,也必须得去做。”
牛叔挠挠头,显然有些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苏沄蓦也没有多解释,他们都是思想淳朴的乡民,没必要说的太细,让人徒增烦忧。
走的近了,就近村前的河旁站着群人,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看衣着朴素无华,应该是村里的村民,牛叔领了前,正想去问问路,那边的人群发现有人,也都看了过来。
河边二十来个人,可就在转头的刹那,苏沄蓦一眼望过去,顿时就停住了脚步,明眸里泪水急涌而出,如颗颗珍珠砸进泥土里,紧紧抓住画越的手,摇着头泣不成声。
画越和冷星站立两侧,也是激动不已,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也得幸夫人一片善心,替山庙里的村民治病,才有了许大娘的仗义相助,否则若没有牛叔的引路,他们自行赶路去清云县寻人,又如何能知王爷竟在登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