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凤楼里,慕云深和苏沄蓦正相拥着在窗前听雨,面前的书桌上摊着幅两人共画的雨莲图,苏沄蓦那双巧手侍弄药材世间无双,可要论到画画,再来十个她也抵不上不个云深,只能凑合着给他研墨添香,再偶尔逗君一笑。
雨声清越,滴在院里的树叶之上,溅起朵朵水花,细微的滴水声犹如情人的耳语低喃,苏沄蓦不知何时竟已在雨声中睡了过去,再清醒时,就听得外间画越和雪莺在说着话。
雪莺颇有些不高兴的意思在其内:“你说朝中那么多大臣,为什么偏偏要派咱们家王爷去赈灾?江南现在那么乱,到处是洪灾流民,圣下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的儿子!”
画越倒是冷静的多,“赈灾是大事,圣上派王爷去,说明心里还是看重王爷的,只是时间太仓促了些,明日就要动身去江南,王妃与王爷向来形影不离,若是知道了心里肯定难受。”
“画越。”话音未落里间就响起了苏沄蓦清清淡淡的声音,画越吓了一跳,和雪莺对视了眼,只得硬着头皮进了里间,“王妃。”
苏沄蓦只是眉眼浅淡的看着她,轻声问道:“王爷何时启程?”
“由于时间太仓促,王爷现在去了宫里商议事情,明天一早便直接从宫里出发,”画越转身从书桌上拿了信过来:“王爷看您睡的香甜,便没有叫醒您,只留了封信。”
伸手接过来,信上的字迹遒劲潇洒,一如他的人,大意说了事情经过,嘱咐她不必为自己担心。将信捧在心口,苏沄蓦知他的意思,离别之苦惹人心碎,也不愿见着彼此落泪,还不如这样趁着自己熟睡时离开,也好过分别时的两眼泪汪汪。
掩住心底寂寥,挥手道:“罢了,都下去吧,王爷不在,紧闭府门,不接外客……”
江南本就多雨水,今年也不知是怎的,雨水极多,又常常是暴雨倾盆,自云深去江南后,期间苏沄蓦也去了宫中几趟,那边传来的消息一直是雨势不停,各地堤坝垮塌,四处洪灾,宁王爷在那边忙的焦头烂额,也无暇分身。
离京半月有余,他一封家书也没回来,苏沄蓦每日里痴痴望着那幅雨莲图,若是知他那日便要离开,自己又怎么舍得酣睡不醒?
画越和雪莺看她短短时间内就消瘦下去,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王爷在江南全力赈灾,没有家书回来也情有可原,王妃也并非不识大体,可终是情思缠人,药石无医。
夜半雨声渐歇,雪莺在外间也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儿,锦榻上的苏沄蓦额上满是汗迹,紧闭着眼双手挥舞似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忽地陡然坐起,一声惊叫:“云深!”
雪莺被惊得顿时蹦了起来,爬起来就往里间冲:“王妃,怎么了?”
苍白的玉颊上冷汗淋漓,听见雪莺的声音才勉强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哭道:“雪莺,我梦见云深被大水冲走了!我要去救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