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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她忍受阿姨的白眼,妹妹李香香的奚落,她活着!
“要好好活着!”“外婆和你妈妈在天上看着你!”
“我不能死,我凭什么死?”李甜甜擦干眼泪,坚强地抬起头挺起胸,退进来几步。
电话响了,是爸爸李暮年打来的。
“甜甜,你在哪里?我听阳阳说你离家出走了,爸爸马上回来,你告诉我,你现在哪里?”
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李暮年半个月前去国外参加艺术博览会,要下个月才能回来呢!
“爸,我没事,我在朋友家好好的!”
李甜甜强忍着肆意突奔的泪水,故作轻松状。
“事情我都知道了,爸爸回去一定查清楚!绝对不让别人冤枉我的女儿!”
“……”真没冤枉,她失了身。
“爸,没事了,退就退了呗,反正我也不喜欢程铭颢!”
“……”真不喜欢吗?李甜甜心碎了。
她失去了贞操,没资格再喜欢他,自己脏,配不上小程子哥哥了。
“爸爸知道,你要好好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让爸爸能找到你。好,在朋友家玩玩也行!爸爸还有事,先挂了!”
“嗯,爸爸再见,我二十四小时电话畅通!”
李甜甜向父亲承诺。
她还有深爱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死?不能死!
李甜甜把眼泪抹尽,放眼美丽的北京城,长长地舒展着手臂,任凭楼顶呼啸的狂风把自己的头发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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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市民们的责骂和侮辱,让李甜甜心寒意凉,气愤难平。
她是受害者不是罪魁祸首。
流言蜚语像洪水猛兽吞噬她仅存的天真和善良。
世态炎凉、人情淡薄,为什么大家不去追问女主的苦闷和冤屈却往死里逼?
李甜甜想过许多种死相。
跳崖?学狼牙山五壮士?
英魂一缕烟,战争的硝烟早已远去。
撞车?没死成还会被抓被骂碰瓷的。
割腕?上吊?卧轨?死相老套。
摩天大楼楼顶都没要了她的命,还是学蝼蚁卑微地活着吧!
“你就这么在乎那层膜?”林燕嚼着薯片,漫不经心地问。
这些零食李甜甜是不沾的,她讨厌膨化剂,听说薯片里还有致癌物丙烯酰胺。
林燕半躺在床上,瞪着眼瞄了瞄对面那副泄气的皮囊,又继续吃着手中的零食。
“当然,那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床头那端的李甜甜把头颅枕在冬瓜枕头上,很受伤很委屈地答道。
“确定不再联系程铭颢?”
半年前李甜甜订婚,林燕参加过她们隆重的仪式。
李甜甜失踪,程铭颢当然想到她是不是来投奔了这位闺蜜。
没有李甜甜的指令,林燕只能睁眼说瞎话,搪塞程铭颢说人没见着。
“你觉得我还有资格吗?”李甜甜声轻语凉,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李甜甜抽回有些僵硬的腿,缩进被子里,尽量让自己血流通畅,更舒服一些。
从摩天大楼下来,她就在林燕出租屋里窝着哪里也不敢去。这个姿势她保持了两三个小时。
林燕看她如一个弃妇般的蔫样鼻子微酸,
苍白的小脸、乱草般的头发,还有那失去神的眼睛……
“他是爱你的膜还是爱你的人?”
“不知道,没人不爱那东西,只要是个男人!”
“……”林燕翻着白眼,鄙视地看了她几眼,照她这思维逻辑,觅死觅活的,自己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