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挂断了电话，看向了凤栖梧，眼里划过一抹歉意，“对不起，我有点事要——”

    凤栖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的啦，那个地方也不远，我搭公交车也能去到，你先去陪真爱吧，真爱要紧。”

    封欧眉头一蹙，低头看了看手机：“我打电话给封磊，让他载你过去。”

    “不用了，你赶紧走吧！”凤栖梧洒脱的声音远远传来，他抬头看去，只能看见她粲然而立的背影。

    封欧开着车，默默的跟在凤栖梧身后，见她站在站台上等着公交车，无聊了就会蹲下身子数着树木下的小草。

    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怕阳光，被阳光照到的时候，双眸还会弯弯眯起，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像猫，像狐狸。

    公交车来了，凤栖梧很快就上去了。

    见她安全离开，封欧才开车去向罗晓夏的屋子。

    六月的天是调皮的小孩，说变就变，晴朗无云的天空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封欧想起凤栖梧并没有带伞，在等红灯的时候，给封磊发了条消息。

    很快，他来到了罗晓夏的家里。

    封欧拿出钥匙一打开门，罗晓夏就哭着扑了上来。

    他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躲过了她。

    罗晓夏怔怔的看着封欧，眼中的泪流的更凶了，“封欧，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封欧摇了摇头，“晓夏，你也知道，我的身体……”

    罗晓夏这时才恍然回神，心疼的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靠近你的。”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手小心的抓着他的衣袖：“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像小时候那样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你陪着我，可你最后也离开我了，我怎么喊，你都不回头……”

    封欧沉默了一会儿，“你别多想了，先进去吧。”

    罗晓夏脸上泛起一抹酸楚：“不，完全不是多想，她能碰你，我却碰不了你，你——”

    “我和她不会发生任何关系。”封欧打断道，沉声开口：“晓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他和罗晓夏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封欧心里很清楚，等他的病好了之后，跟凤栖梧就会毫无瓜葛了。

    “如果我让你不安的话，我很抱歉。”

    封欧看着罗晓夏，“你知道的，爷爷一向说一不二，他喜欢凤栖梧，要我和她在一起。他年纪大了，我不想刺激他，所以我的病一日没好，我都会和她在一起。”

    他眉宇划过一抹沉重，寡淡的声音有些疲惫：“晓夏，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你——”

    罗晓夏仰起头，大大的眼眸满心满眼都是他，痴痴的问：“你爱我吗？”

    “爱。”他毫不犹豫的说。

    “那我就不会放手！”罗晓夏眼神一利，坚定道：“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偏不信这个邪！”

    ……

    凤栖梧来到罗鸣居住的公寓门口，封磊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

    “嫂子，这里！”封磊挥手道，雷震子更是兴奋大喊：“偶像，神算子！”

    凤栖梧颇感丢脸的低下了头。

    封磊撑开了伞，遮住了凤栖梧，笑着说：“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哥之前特意给我发短信，说你没带伞，外面在下雨。我带了伞出来，雨倒是没下了，刚好可以遮阳。”

    凤栖梧勾唇一笑，悠悠的说：“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你哥本来要载我过来的，后来被罗晓夏一个电话叫过去了？”

    封磊话语一滞，脸上有些尴尬，“这、嫂子，你别误会啊，我哥那个人……”

    凤栖梧拍了拍封磊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别这么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我都懂的。”

    封磊还要说些什么，身旁的雷震子就迫不及待的问凤栖梧奇门遁甲的问题。

    两人讨论气氛之热烈，愣是让他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来到了罗鸣的房间，凤栖梧眼神骤然一变，一只脚才刚踏入门口，右手就抬了起来，示意安静。

    雷震子想要说些什么，立刻被封磊捂住了嘴巴。

    凤栖梧凤眸微眯，透着一股凌厉：“这里的气有些不对劲。”

    她一步步走了进去，扫视了房间一圈，目光落在了书桌上，书桌已经被人封了，用白线画着罗鸣死时的姿态。

    手中拿着的罗盘飞速旋转，凤栖梧低头拨弄了一下，“死的时候对准南面，南面就是离九宫，离九宫现惊门，当时死者应该是受到了严重惊吓。”

    封磊小声的说：“可是通过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生异常，罗鸣就是低头玩着手机，然后头抬了抬，就倒下了。”

    “头抬向哪里？”凤栖梧问道。

    封磊伸手指了指窗，“正对窗户。”

    凤栖梧踱步走向了床，因为封磊他们先行来了，觉得空气太闷所以打开来透一下气。

    她伸出头往外一看，居住在32层，不高不低，周围都是楼盘，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窗正对着的楼盘位置刚好是一面墙，减少了外界的接触……”凤栖梧分析着，模拟回当时的场景，把窗给关上，头一抬起，她脸色微变。

    她手放在玻璃窗上，任由指尖滑落到某个位子，忽然停住：“这里的摆设被人碰过，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封磊和雷震子愣了愣，互相看了一眼，封磊皱眉道：“现场是警方负责封锁保护的，我只能保证进入过这里的人，没有拿走任何一件东西。”

    凤栖梧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户，玻璃窗映入了她碎金的瞳孔，漂亮的耀眼。

    她嘴角轻勾，划过一抹满含深意的弧度。

    “她的确没被人拿走，就在这里，我们得找到她。”

    凤栖梧转过身子，经过书桌，走到了同样对着窗户的大架子前。

    “这个房间，无论书桌、书架还是电视柜等全都打理的整整齐齐，可见居住在这里的人喜欢收拾整理，甚至是有必须将物品整齐摆放的强迫症。”

    雷震子眼睛一亮：“罗鸣之前的心里检测报告曾提到过，他容忍不了自己所处环境邋遢，有轻微的强迫症。”

    凤栖梧指了指架子，“你们仔细看这个架子，第一行，从左到右，由小体积物品逐渐变为大体积，最后一件是大型模型。”

    “第二行，同样是从左到右由小变大，最后一件是大型娃娃。”

    “第三行也是如此，可是到了第四行——”她话语一顿，手刚好也指着第四行的架子边缘，那是一个空位置。

    凤栖梧眼中泛起了一抹异彩：“这里原本也放着一件大型物品，被人拿走藏起来了。”

    封磊和雷震子赶紧走过来，一行一行的数，架子一共有八行，每一行物品摆放规律都一样，只有第四行空了一个位置。

    “你们看，第四行的高度比书桌稍微高点，死者当时坐在书桌前，抬头一看，就能透过玻璃窗看见架子上的物品。”

    凤栖梧眼里荡起一抹笑意：“如果我没猜错，6月9日那天是阴天，当时室内一定开了灯，灯光能让窗户与室内形成一个映射。”

    雷震子眼睛一瞪，嘴巴张大，惊的说不出话来，封磊也是一脸惊讶，凤栖梧没有看过录像，可她却知道当日的一切场景……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被藏起来的大型物体？”凤栖梧转身子，沉声开口，如女王那般发号施令。

    封磊和雷震子莫敢不从。

    没有花很长时间，封磊就从书架旁边放着的箱子里找到了缺失的大型物品，是一个大号的人偶娃娃。

    这个人偶娃娃做工很精致，精致的就像是一个缩小型的人。

    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和服，脚踏木屐，双膝跪地，手放在膝盖上，头微微歪了歪，柔顺的黑长发一泄如瀑。

    当她那双黝黑的眼眸与你对视时，仿佛她就真的在看着你那样。

    凤栖梧一见到她，脸上一肃：“小心一点，不要弄疼她了，就把她摆在正中央的地板上。”

    封磊本来没什么感觉，听到她这么一说，手臂忽然颤抖了几下，他想起了凤栖梧的职业，声音有些哆嗦：

    “嫂、嫂子啊，你别吓我啊，我会没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