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红色字符映入眼帘,五姑娘突然尖叫起来:“祖母,佛祖发怒了,大姐姐献上的经书有血!是凶兆,是凶兆!”
众人只见陈清露满面惊恐的瞪着手中的翻开的书籍,表情扭曲,仿佛书籍中有什么妖魔鬼怪。随后失了言语,身体软绵贴到在地,竟然吓昏了过去。
这一声尖叫盖过满堂喜气,眨眼之间丫鬟跌倒,五姑娘吓晕,像戏剧一样变化的让贵妇人们征愣沉默。一番一番接踵而至,就连戏台上剧情也没变化这么快吧。
“五妹妹,五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陈清容惊慌的跑过去摇晃着陈轻露。
陈清熙无言的站在后方,薄唇紧抿,刚才明明是五妹妹故意踩住了捺小丫鬟的裙摆,令其跌倒。可现在吓晕了过去,又是演的哪一出?她可不像是这么胆小的人,熟知明哲保身的四姑娘低下头颅。
陈霜晚深吸了口气,看着无数探究的、好奇的、鄙薄的目光,她狠心的掐白了指尖。
她屈身捡回第二次跌落的经书,翻看一看,正是印证了那影像中的血字经书。白宣的纸张有些微湿,细细闻着,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是谁害她?是谁背叛了她?陈霜晚漆黑的眸光扫过依旧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小丫鬟,眸色微深。
她知道此时只能靠自己,若是不能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一个惹怒佛祖,搅乱寿宴的不堪名声,一定会落在她的头上的。
而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是永襄侯府的嫡女,所有的不堪和怯懦不应该属于她。
王氏的脸色也是尤为铁青,不止是因为这闹剧,更是因为这闹剧下隐藏的污秽手段。身居内宅大半辈子,王氏早已是洞若观火。
今日来侯府的都是贵妇人,如今晚娘子也有十三岁了,未来这正堂中会不会有她的未来婆婆也未必不可。丧母长女不娶,估计还要加上无知无德的名声,这一手若是成功,陈霜晚的后半生被毁了大半也不为过。
究竟是谁,下得如此狠手!
“晚娘子,这经书是怎么回事?你且细细道来。”深邃的眸底,似隐含着些许鼓励与包容,就差把为你做主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陈霜晚闻言,喉咙一酸,忙上前道:“祖母,都是孙女的错,原本晚儿想着,祖母喜佛,必会念儿孙女的心意时时拜读,又知道祖母有头疼的病症,遂特意取了些朱砂抄写经书。朱砂在医经上有镇惊、解毒、治愈失眠、目昏等病症,更在佛教中被誉为开光点慧的圣物。没想到晚儿只是用了些奇巧心思,竟把五妹妹给吓到了,还请祖母责罚与我。”
少女跪下地面上满眼自责,孱弱的身躯跪的笔直,竟有不堪一折之感。
王氏目光微沉,眉角绽开一丝感怀的笑意,亲手将陈霜晚扶起。“晚儿何罪之有?不过是你五妹妹太过胆小,遇事便一惊一乍的吓昏过去,心性着实不稳。”
“来人,将五姑娘带下去,告诉院内上下,五姑娘这几日就别出门了,以防冲撞了贵人。等日后我再请人好生教导五姑娘礼仪。”
“晚娘子,你是家中长女,又是嫡女,是诸位姐妹的榜样,日后也应好生教导这几位庶妹。”众人瞬间明白了王氏话里的含义,这五姑娘怕是要被禁足了。而且还意指心性不稳,以后想与侯府五姑娘结亲的人可真是要掂量掂量是否值得了。
“是,老夫人。”有婆子迅速将五姑娘抬走,转弯时不小心碰到耳门边角,传出了一声微弱的闷哼。
“虽说如此,晚儿心中还是愧疚不已,以后必定常常教导五妹。”陈霜晚捏紧手中方帕,身子还微微颤抖。
“你这孩子,就是太良善了。若是愧疚,过几日去看看五姑娘就行了。这本佛经祖母很喜欢,晚娘子有心了。”王氏温和的笑着,眼角看着堂中有着手脚无措的二姑娘,眸光微凉。
“祖母喜欢,晚儿心中也就欢喜了。”
“大姑娘心思也是灵巧,这用朱砂写出的簪花小字,可比黑墨写的好看多了。”
“大姑娘这字写得真不错,你看后面还有花笺印呢,这红字黑花一比,想来佛祖看了也会动心呢。”
“说的不错,我看这佛经可比那千手菩萨有意思多了。你看那菩萨有好多手臂,真是怪异,刚打开的时候我还下了一跳呢。”
“不管如何,王氏还真是有福,有几个心思玲珑的好孙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