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从车窗前面望去,褪去绿色的野草,干瘪的枝条好像再也撑不沉重的身躯,垂头弯腰在秋风中摇摆;车窗左面,地里的庄稼刚刚收割完,稀疏的玉米秸蔫头搭脑地散落在田垄上,秋风卷起地面的黄土,把蓝天搅的混混沌沌,金黄色的太阳也被黄土涂抹成灰白色,秋风萧瑟,草木枯萎,构成了荒凉肃杀的北方秋景图。
王洁和王启明伸着脖子,出神地望着车窗右面一座已经盖出了地面的塔楼,在塔楼的旁边一台巨大的塔吊扬着长长的臂膀,大声吼叫着用力把建筑材料往高处举起。
“启明,这个楼盖了有多半年了吧?”王洁眼望着外面问了一句话。
“可不是,时间可不短了。”
“今年春节前能封顶吗?”
“应该问题不大,这塔楼就像搭积木一样,很快就盖好,关键是内装修费事。”
“要不我们下去问问施工的工人”。
王洁说完拉开车门刚想下车,恰好一阵旋风卷着沙土、纸屑、草棍和白色的废塑料袋从车子旁边卷过。
她马上拉上了车门,皱了一下眉头,扭过脸来吩咐说:“启明,咱们赶快回去吧,单位还有事情等着我办呐”。
王启明看一眼王洁:“你说这新房子盖好了,能有我的份儿吗?”
王洁回头瞪了王启明一眼,紧皱着眉头:“别瞎琢磨了,开车回去吧。”
车子进了城,路两旁的高楼大厦逐渐多了起来,学圆的两只眼睛还在应接不暇的欣赏车窗外的繁华景色,不知不觉奔驰轿车已停在市中心一座白色的大楼下面。“到了,咱们下车吧。”王洁回头告诉他们到局机关了。
学圆他们三个人跟着王洁从北侧的出入口绕到了大楼后面。
王洁边走边介绍,楼内的办公人员全部从楼的后面进出,1-4层是外单位的办公用房,5-8层是咱们单位的办公用房,外单位进出走南门,咱们市场管理局走北门,进口处设有各自的传达室。
王洁领着他们经过传达室的门口,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关师傅,这是咱们单位新来的三个大学生,以后进出门您多关照点儿。”
“好了,小王,你就放心吧。”传达室的窗口里一个60多岁的老头伸出来一颗花白头,笑呵呵地和王洁打招呼。
王洁带着学圆他们三个人进了一楼大厅,坐电梯上到六楼。出了电梯,楼道里面没有开灯,显得有些阴暗,两边办公室全都大门紧闭,衬托出楼道里面的静谧,给人一种庄重又很压抑的感觉。
往来的人都是低声细语,面带微笑点点头和王洁打着招呼。几个人走到一间挂着人事处牌子的房门口,王洁推开门把孟学圆他们三个人让了进去。
学圆进屋扫了一眼人事处的办公室,左手靠墙并列摆放着两张一头沉的办公桌,右边窗口处放着一张单独的一头沉办公桌,贴着墙边立着一溜铁皮柜子。
坐在左手边办公桌后面的一个30多岁梳着短发的女同志看见他们进门连忙起身,搬了几把折叠椅让他们坐下,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个青花瓷的茶杯,端起暖瓶先给窗口处办公桌上的茶杯续上水,又给他们每个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王洁把外套挂在衣服架上,一屁股坐在靠窗口的办公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冲着那位女同志说:“这是咱们单位新来的三位大学生,孟学圆、樊建国、巩海燕。”
王洁用手指着一一点了名,又用手一指那位女同志给学圆他们介绍:“这是张雪梅同志,主要是主管劳动工资的,以后你们的工作待遇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情可以问她。”介绍完毕,她扭头又问张雪梅:“刁处长散会了吗?”
一听到姓刁,几个大学生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刁德一。
张雪梅肯定知道学生们联想到了样板戏里这个大反派,瞅了瞅这几个新兵蛋子,她倒有些开心,又有一年的新戏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