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唐川:“怎么回事?”
唐川见夜白问他,身子一缩,熊皮消失,变回了小胖子的模样,一脸忿忿地指着面前的几个兵勇:“他们欺负人,他们在抢那个小女孩!”
夜白和苏悦儿顺着唐川的手指,终于看到了此事的导火线--那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童,一身沾满泥土的衣裳有些破烂,而她的垂髫发髻一侧完全散开着。
此刻她正瑟瑟发抖的缩在一个老者的怀里,而那个老者一手拄着一节树杈为拐,一手搂着这个女童,身靠着背后的房屋土墙,同小女孩一样的瑟瑟发抖着,只不过他那一把年岁的脸上,可不仅仅是惊恐,还有着发黄带一点潮红色的病容。
肝病!
苏悦儿虽然和出师的医学学子沾不上边,但好歹也是医科大的学生,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自然晓得这个老者是个肝病患者,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很严重。
“我们不是抢那个小女孩,我们是抓人。”兵勇甲立刻辩解。
“没错!她偷了种植的缙云草,我们可是奉命抓她啊!”兵勇乙也当即言语。
苏悦儿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夜白,就发现夜白的眉完全蹙了起来,她立刻意识到不妙。
而这个时候唐川却不满的开了口:“一根草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至于抓人吗?”
“至于!非常至于!”丙兵勇一脸激动:“整个种植片区里,今年就成活了那么一株,她给摘了,叫我们今年拿什么往上交差?”
“就是,我们每年上缴的草都是有份额的,像缙云草这种稀罕的,一年种的十株能成活超过五株都是天大的喜事,今年运气不好,只成活一株,文大人报上去,都挨了骂,如今这一株却被她给摘没了,文大人那里交不了差,我们马统领也是身背其罪的啊!”
兵勇们各个一脸激动,苏悦儿则下意识的看向夜白--这缙云草很牛逼吗?
夜白看着苏悦儿点了点头,无声地向她确认这草的珍贵,而这个时候唐川又开口了:“小妹妹,你干嘛摘那个草啊!”
小女孩咬了咬嘴唇开了口:“我要救老祖,老祖帮他们中邪皇草害了病,只有缙云草才能救他,若不然的话,我老祖会没命的!”
小女孩的言语也在预料之中,毕竟看到老者那般病容,苏悦儿就能想到是这个原因。
“姐,咱们替她赔一根草好不好?那小女孩好可怜的。”唐川当即转头冲她言语。
苏悦儿闻言心有所动,因为她也觉得小女孩也是为了救人,可是她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兵勇就开了口:“赔?你赔的起吗?一株缙云草的价格可值黄金十万两!你们有吗?”
“有!”苏悦儿看了那兵勇一眼:“不过我要是真把这钱拿出来了,你是不是就放了这个小丫头,不在追究她的责任呢?”
“这个……”兵勇一时倒没了主意,而就在这个时候,遥遥地一个声音传来:“可以,只要你拿的出这十万两黄金来,我就能从别的世家存货手里买来一株给上面交代。”
苏悦儿闻言转身,就看到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中年人穿着便衣趿拉着一双草鞋走了过来,而他看到夜白的瞬间又言到:“王爷,在下可是已经给了您面子的,您是知道的,这东西要是拿到市面上拍卖,可不止这个数。”
苏悦儿自然回头看向夜白,当她看到夜白非常认可的点头时,她知道,她那讹来的嫁妆要出去了,不过她不觉得惋惜,因为至少她救了一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