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了,我记得你上次说,眼睛吹了风生疼。”
“我知道,你也多留心,天冷了记得添减衣裳。”
两个人你嘱咐我,我嘱咐你的,桂圆站在几步远外,心里琢磨着,这是不是就叫那个,相敬如宾啊?
公主也知道心疼人了,陆大人更不用说,他本就比公主大,又沉稳,说话还风趣。有这么位驸马,以后日子肯定过得不会烦闷。
公主和陆大人来往多了,桂圆也听得多,见得多了。
陆大人这人亦庄亦谐,说正经事的时候,条理分明,繁简得宜,有些很复杂的事被他说出来,连桂圆都听得清晰明白。但是他说玩笑话、说趣事的本事更是无人能及,不愧是当时能写出“遇狐仙”那种戏本子的人。
陆轶是跟来迎亲的,两个人能说这几句话也是偷空儿,陆轶得回去,刘琰也不能不露面。
银杏在后头跟桂圆小声说话。
“五公主这亲事办得还得很体面的。”
桂圆说:“那当然了,娘娘多宽厚的人,自然不会薄待她。”
但皇上只露个面,连话都没有说一句。
也不知道五公主磕头告退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
不过她也应该习惯了,这么些年皇上就没正眼瞧过她。
要是自家公主成亲,那场面肯定不一样,来的宾客起码比今天要多一倍吧?恐怕还不止。
皇上也肯定不会是这个态度,今天皇上就象嫁的不是自己女儿一样,神情一如往常的平静。
待五公主的喜轿一走,宜兰殿这边的热闹劲儿一下子就少了七八成。
嫁娶是喜事,但是做为嫁女的一方,其实还是很凄凉的。
毕竟从此以后,女儿就不在家中了,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突然走了,心里总是要难受的。
刘琰的感触比别人还深。
毕竟东苑本来多热闹啊,然后姐妹们一个接一个嫁出去,一个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宫室全都关门落锁。刘雨一直住住麓景轩,虽然她们姐妹关系不怎么样,但是隔壁有人住着,那感觉是不一样的。以后麓景轩也没人了,安静无声。
东苑现在就住了刘琰一位公主。
虽然映霞宫还有刘纹,再远些春和殿那儿住着个小刘岙,但是他们和刘琰连话都说不到一处。
要是她也嫁了,曹皇后该有多寂寞啊。
以前总有公主在身前请安说话,以后虽然也能进宫,但是不一样了。
刘琰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特别不孝,特别对不住父皇母后。
现在父皇多疼她,母后那儿也是天天见面。
一出嫁就不同了。
于是宜兰殿的人发现,五公主出嫁之后,四公主待皇后娘娘更妥贴,更孝顺了。起先英罗觉得四公主是不是想跟着皇后娘娘多学学管家理事,后来发现不是,公主就是一心想和娘娘亲近。
更不要说,她还给娘娘做了双鞋呢。
鞋做得很端正。做鞋很费功夫,且衣裳要是有点不合适的地方还能凑和穿,鞋子可不能。
四公主做这双鞋可真是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