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扯着他的袖子摇了几摇:“父皇你怎么这样啊,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三哥挺威武的,夺魁大有希望。”
皇上笑笑:“嗯,你这么看好你三哥,也没见你给他鼓劲儿助威啊。”
说到这个刘琰确实有点儿心虚。
要换作平时,刘琰肯定不遗余力也要给三哥撑场子,但从昨天到今天意外的事儿一桩接一桩,三哥那边儿她实在是顾不上了。
今天在围场观看比武的年轻姑娘也有不少,有那大胆的,还往场中丢手帕绢花荷包呢。每年春天鸟语花香的时节,京里头总会成就几桩喜事,有时候十几桩,几十桩都有过。
到了下午还能站在场上的,差不多都有好有人朝他们丢香包手绢——能留到现在,那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不过……刘琰看到场边好象少了些人。
宣王上午还在场边儿看着呢,午膳之后他的位置就空了。
少了的还不止宣王,就刘琰看见的,唔,二皇兄也不见了?
记得几年前围猎的时候,二皇兄还曾经下场一显身手,虽然没有夺魁,但起码皇子的体面没丢。可现在他和过去可不一样了,身上的肉都松了,骑马跑上一段儿都气喘吁吁,早年练过的拳脚、刀剑,估摸着早就都还给师傅了。刘琰好一阵子没见他,乍一看都吓了一跳——
她差点儿没认出眼前这人是她亲哥。
用李尚宫的话说,二皇子呢,兴许是以前没成亲的时候,被管束得严了,这一成亲开了府,顿时象去了笼头的野马,百无禁忌,诸般享受、各种放纵。
李尚宫还有话没说。
人要学好不容易,可要学坏那真是太容易了,短短三五天就能学会不少坏习气。酒色财气,逢迎吹捧,年轻人没经过这些阵仗,可不就飘飘然的忘乎所以了吗?更何况……
象二皇子,他哪怕这辈子什么事儿都不干,不读书,不习武,可他是皇上的儿子,再不成器,将来总有个王爷可当,一辈子享不尽荣华富贵,那他凭什么还要逼着自己去吃苦,去受累?
再远一些的地方刘琰看不清楚,但是比起上午,比武场边缺了不少人。
可能这些人是懒倦了,觉得坐在这儿没什么意趣,所以下午就不过来。
不过刘琰觉得,可能和中午父皇说的那件事有关。
缺席不来的人里头,可能就有坐庄开赌,或是押注取乐的人。
就是不知道父皇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这罪过说来不算大,如果父皇不愿深究,那么训斥一顿,罚个月俸可能也就过去了。但刘琰觉得父皇既然让人查这事,想必不会轻轻放过。
刘琰出了一会儿神,桂圆在旁轻声提醒:“公主,三皇子殿下又胜了一场了。”
刘琰点了点头。
唔,如果三哥和陆轶、田霖抽到一场,那他们谁会输,谁会赢呢?
这可不是她胡思乱想,现在场上的人又差不多淘汰了一半儿,剩下的人越来越少,那三哥他们早晚总会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