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那跟前坐的三四位王妃诰命都是她递茶服侍的。
“茶都是从一个壶里斟出来的,杯子都用滚水烫过又擦干,依次递过去的,绝对没问题。”那个宫女跪下来只恨不能把心掏出来好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大皇子妃她添了三次茶,也都是奴婢伺候的。”
四皇子有些意外:“添了三次?”
刘琰小声同他解释:“大嫂话说得多了,自然口干。”
四皇子与大嫂虽然这两年没打过交道,早年也见识过她的作派,深知这位大嫂那张嘴——不提也罢,就她喷出来的口水,三盏茶还不够补呢。
其实多添茶,也是希望朱氏能多起身几次,水喝多了自然要小解,让她多出去几趟也是好的。
这都不用皇后娘娘暗示,也不用英罗吩咐,宫女们也没个喜欢朱氏的,能让她多起身几次她们才乐意呢。
就算没有溅茶这事,朱氏也得去更衣,水喝多了嘛。
最后就是伺候朱氏去小解的那个宫女了。
她也慌。
因为其他人伺候朱氏的时候,都不是在隐蔽处,四下都有旁人。唯独她,伺候朱氏去小解的时候,宽衣、搀扶,完事儿再给她整理衣裳,端水伺候她洗手……
这些都没有旁人看见,没人能证明她清白。
“当时大皇子妃说胸口有些闷,奴婢以为是净房里门窗紧闭,为除秽气又燃着香,进去的人只怕都觉得气闷,也没当回事。等奴婢泼了洗手的残水回来,大皇子妃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说胸闷头晕,精神远没有刚才好了。”
“净手的水是哪里取的?燃的香呢?”
“香……香就是宫中常用的,一直燃着,昨天我们进去的时候香已经燃了一多半了,等大皇子妃走后,还有旁的王妃、夫人进去过的。水就是旁边炉子上提来的,倒了小半壶,又兑了些水桶里的凉水,奴婢拿手试了温热才敢端进去的。”
英罗点头证明了她说的话。
如果香有问题那昨天出事的就不该是朱氏一个人。至于洗手,明显也不可能。宜兰殿虽然昨天人多,可各处门户都有人看守,在水里做手脚也太难了,和香一样,用的人很多,真要中招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那大皇子妃就没有做别的了?没有喝茶?没有什么入口的东西?”
“没有。”宫女茫然的摇头:“就理了理妆,补了点脂粉。”
宜兰殿内昨天很热,人多,虽然是冬日里,不少人都出了汗,借着去更衣的功夫扑粉补妆也是很自然的。
刘琰忽然心里一动:“补了口脂吗?”
朱氏说了许多话,喝了不少茶,口脂掉了不少。
“补了。大皇子妃荷包里装着一个小粉锭子,一小盒指肚大的口脂,当时奴婢替大皇子妃挽袖子递面巾来着,大皇子妃自己扑了点粉,又蘸了口脂涂上的。”
宫女平常是不能涂脂抹粉的,宫规不许。人嘛,越是不让干的事心里越惦记着,更何况宫女都年轻,年轻姑娘哪有不爱脂粉的,这宫女看着大皇子妃补涂脂粉的时候心里暗暗艳羡,想着自己要是涂上颜色这么浓的玫瑰红,一定比大皇子妃美多了。她那张嘴,嘴唇厚的快赶上母猪,厚厚的涂满了红色简直象猪嘴唇。
大皇子妃还有个习惯,这习惯很多人都知道……
“她还舔了嘴唇……”
贵人的口脂里加了不少贵重的东西,常常会有甜味,朱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总喜欢舔唇,舔得多了,补涂的也就更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