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象她那未曾谋面的外祖一家,心狠手辣。
英罗伺候曹皇后洗脸的时候轻声问:“娘娘,皇上那儿,要不要禀告一声?”
“这种小事算了吧。”曹皇后把面巾放下,一旁宫女连忙递上匀面的香脂。曹皇后轻轻蘸了一点儿在手心里:“再说你以为皇上就不知道了?”
英罗赶紧垂首认错:“是奴婢失言了。”
“没事。”曹皇后说:“你去跟闵宏说,管着点下边的人别乱说话,宫里真要办喜事,这会儿别添乱。”
福玉公主是曹皇后嫁出去的第一个女儿,虽然是养女,但情分等同亲生,亲事曹皇后是极看重的。
现在二公主的亲事么,也是亲女儿,情分虽然一般,也绝不能轻忽。
得比长女的亲事还要慎重,还要严谨,绝不能在这时候出纰漏。
毕竟,这是一位前朝宗室女,赵氏血脉。自家丈夫如此善待一位前朝宗女,用意不言而喻。这事儿既是一件儿女亲事,又不单单是一件儿女亲事,曹皇后明白其中的轻重利害。
英罗听了这句吩咐之后,认真的应下来:“奴婢知道了。奴婢也会管好宜兰殿上下宫人,绝没人敢说半个字。”
“嗯,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英罗听了这句夸奖,只觉得肩膀上更沉了几分。
娘娘都这么说了,她能不尽心竭力吗?
不光宜兰殿,几位公主那边她也得分神多看顾一眼。不光要拦住这次的事情不传出去,还得防着五公主再犯横。
刘琰在宜兰殿没喝着鱼汤——不过有一道鸡汤味道也十分鲜美,汤滤得象清水一样,明澈透亮,鲜美无比,还一点儿都不油腻。
这种功夫菜,那个胡厨子就做不出来了。
可刘琰喝着,还是觉得不如那鱼汤的味儿。
汤干嘛一定滤得这么清,浓浓的稠稠的,喝着才更适口啊。把汤整的跟清水一样干嘛?那为啥不去喝水?
她在桌上把这话一说,刘芳当时就差点儿笑得喷出饭来,赶紧把脸扭到一边。
真喷出来了那可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仪。
虽然皇后肯定不会跟她计较,可是喷在桌上多恶心啊,这饭怎么接着吃?
“就是嘛,”刘琰振振有词:“做杂米糕的时候也是,在乡下吃的时候,豆子什么的磨不了那么细,吃起来里面还有小豆粒儿,嚼着香。宫里面那磨的可是细,磨完了还筛,一点儿豆星都找不出来,我觉得还没乡下的好吃。”
曹皇后就笑:“怪不得人常说,没有受不了的罪,却有享不了的福,你这话让旁人听见,准说你这是有福不会享。”
“我看他们才是享福享得忘了自己是谁了。”
说这话的时候刘琰未免又想到了宣王妃,再想到刘翠那门糟心的亲事。
“母后,翠姐那亲事真的不能退吗?”
曹皇后看了她一眼:“人家全家都乐意,我们何必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