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再次靓丽起了来,然而安念棋已经早就不是前世那般的木头棍子,自然不想再应付这样的场面。
尤其是底下坐着的前来赴宴的这些人,都以一种奇奇怪怪灼热的眼神盯着她,好像是在盯着一块板上钉钉子的肥肉一样。
事实证明,安念棋的的确确是想多了的。
自从赤云被他们师兄妹几个成功擒拿之后,各地的修士听说了这样的消息,便主动的簇拥前来,说什么也要拥立她为新一代的紫丹峰的掌权人,可是她本就无意为此,这些日子便拼了老命去各种婉拒。
尤其是,她还没有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答应过韩子卿,解开寒毒之后,要做一对让世人艳羡的神仙眷侣,眼下寒毒还没解开,她就要违背当初的誓言了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眼下是自己开了窍儿,想要尽地主之谊,请这些修士吃好喝好,这才设了一顿宴席。
而地下坐着的这些人,之所以用制热无比的眼光看着她呀,那自然是因为对她这个相当于借尸还魂成功的人的好奇而已,并非是真的有恶意……然而安念棋依旧黑着脸,木然的坐在上面,她实在是不善于处理这样的事情。
坐在不远处的韩子卿见此,不禁忍不住笑了一声,便想继续喝下去一小杯酒,然而发现,自己似乎看安念棋看的太久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酒壶已经空了。
恍惚之间,自己手中的杯子被一只素白而清秀的手夺走,然后再次被斟满酒。
韩子卿淡淡的向一旁看去,便看见面无表情的暝澜,放下自己的酒壶,将刚才从他手里抢过来的杯子重新递给他:“你喝酒喝得倒是快。”
韩子卿慢慢的勾起唇角,邪气的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我说子桑暝澜,你这是在跟本尊示好吗?”
暝澜有些无语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恶地道:“释修,我不过倒个酒而已,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想……让我觉得很恶心。”
韩子卿见此,难得觉得有意思,便轻声笑了起来。
曾经的事情似乎已经过去,又似乎并没有忘怀,但是起码让他感觉到新鲜的事情,就是一旦敌对的关系支撑不起来了,他和昔日的情敌的关系,就变得如此微妙了起来。
他当年见着子桑暝澜的第一眼,就觉得肯定跟这个人是合不来的,结果多少年过后,他们的关系竟然也没有半分变化……依旧看不上对方的很。
“喂,你们什么时候跟我去冥界?”似乎很是不喜欢韩子卿用这种探究一般的眼神看着他,暝澜皱了皱眉头:“我又不想一直跟着你们,最好赶紧把这事情了了,我也好自己逍遥度日。”
“不远了不远了。”韩子卿无所谓的笑道。
其实现在他体内的寒毒,正在被他丹田内的一股神奇的力量吸收,他猜假以时日,或许不用什么解药,都会被他自身所消化。
看来魔族的身体,果然比处处苛责的修仙之人强多了,然而他若是这么说,安念棋那样爱操心的性格,肯定是不信的,又以为他在骗她。这要是因为这个闹起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远是什么时候?子桑暝澜皱着眉头,觉得这样的韩子卿实在是太过欠揍。
自己与这样的人多呆一日,只怕也是受不了的。
近些日子,他的记忆似乎都已经恢复了,自然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样一来本以为自己会对安念棋更加执着的人,然而这些日子,他竟然越看越开,觉得自己的确应该放弃过去,展开新的生活。
那个愿意为了安念棋放弃一切的那个痴情男人,就当他已经死在了一千年以前好了……再不甘心的,再深刻的,只要他下定决心想要忘记,那么便一定会被忘记。
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安念棋自然不知道底下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便找个借口,想出去透透气。
从大堂的后门逃也似的跑出去,迎面便撞上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非同寻常气息的人,安念棋有些惊愕的抬头,便当即愣在了原地。
来人痞气不减当年,然而已经多了所谓的仙风道骨,右手拿着长剑,左手拿着一壶酒,看见呆愣的安念棋,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便恍然大悟起来,摇摇晃晃的将一个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小赤练,许久不见,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