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白衣男终于有了点神情变化,微微皱眉,试探似的叫道,“师弟?”
没人理他。
于是白衣男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不是。”
渔渔无语了好半天,“你连你师弟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我没见过师弟的脸。”白衣男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师弟说他长得很离奇,所以每天都在易容。”
长得丑长得帅她明白,可长得离奇是什么意思?渔渔对师弟同学的好奇心更旺盛了。
可眼下,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继续解决。
渔渔很认真地开口,“这位……公子,请你放手。”没人告诉她这人是谁,渔渔只好先这么称呼他,“我还没吃完饭。”
风驭宇被逗得扑哧一笑,“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天大地大都比不上吃饭大。”
他看出渔渔跟他并不亲,脸上也没有见到久别的兄长的惊喜,可是并没介意。
小妹被奸人掳走时还小,并不怎么记事,可能根本不记得他这个哥哥。
他放开抱着渔渔的手,“你小时候最爱吃花生酥糖,都已经十二年过去了,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这味道。”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盒来,打开,里面是四块完好无损的花生酥糖,“还记得这个盒子吗?当年你非缠着我给你做的。”
这里的花生酥糖是用花生粉做的而不是整粒的花生,质地酥软,口感极好,可是也不太好携带,轻微的碰撞,都能让糖散成千片万片。
看起来,这玉盒的尺寸是经过精密测量的。
渔渔很确定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哥哥,可也为他花的这份心思感动。
但一边的程大人可就不高兴了。
女儿是我夫人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哪是什么卫国小公主!他说是他妹妹就是他妹妹?
可是碍于对方是邻国太子,程大人也不好发作,在这种时候,才难得地觉得变态是个优点。
程大人的眼神不停地朝赫连夜递,还站着干什么?你该变态去了!
赫连夜“听话”地一笑,“我听岳父大人的。”
程大人又想打人了。
不过打人归打人,依赫连夜的作风,程大人以为他会直接把渔渔扯回身边,再嚣张地指着渔渔的袖子,提醒风驭宇“人是本王的”。
可实际上……
看着风驭宇,赫连夜笑得友好而亲切,甚至可以说有点惊喜,“师兄,看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程大人开始捏盘子了。
这话听得长乐宫里的人都傻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赫连夜再强大得变态,也不可能在几岁就自创出一套武功来,他一定是有个师父的。
风驭宇终于肯把视线暂时移开,看了看赫连夜,爽朗地大笑一声,“是啊,师弟,真是没想到。”
之后,久别重逢的师兄弟俩亲切地拥抱了一下。
这是长乐宫里其他人的观感。
而渔渔离得近,清楚地听到风驭宇低声问赫连夜,“你为什么叫我师兄?”
“我不记得你叫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风驭宇才接着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赫连夜很淡定,“因为你的妹妹也丢了。”
渔渔沉默地望天。
这边简直就是认亲大会,惊人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看得长乐宫中众人一愣一愣的,早就把今天宫宴的目的忘到一边。
同样被遗忘的,还有本来满腹得意,想要揭穿渔渔的齐兴国三皇子,诚王贺兰图。
他其实离得也不远,可是完全无法被风驭宇的喜悦心情感染。
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失踪多年的卫国小公主,都一定要阻止风驭宇跟她相认!
风驭宇是出了名的宠妹妹,小时候就是如此,再加上他妹妹流落民间这么多年,他心理上觉得亏欠,要是真把人接回宫去,那一定是妹妹说什么都同意,恨不得把人宠上天去!
贺兰图本身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再加上身为皇子,一直没什么人敢招惹他,渔渔戏耍他的那几句话,就被他当成了奇耻大辱,说什么都要百倍千倍地报复回来。
只是……一个赫连夜,一个风驭宇,这两个男人现在都护着这该死的女人,偏偏这两个男人都太不好惹。
他要回去好好计划一番才行。
眼神阴狠地捏着拳头,贺兰图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风驭宇刚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心情太激动,送上寿礼之后,就要求带妹妹先离开。
大家都明白他的心情,也没人觉得失礼。
渔渔被他带走了,赫连夜自然也跟着离开,白衣男本来就是跟着风驭宇一起出现的,现在就也跟着出宫。
程大人留在长乐宫没走,可是也没心思再看宫宴上贺寿的表演。
赫连夜不是个胡闹的人,他心里应该也明知道九儿不是风驭宇的妹妹,要是别人也就罢了,还可能是看中了卫国小公主这个身份,才想让九儿冒名顶替,可那个变态……
那么“小”的一个头衔,他应该根本就看不上眼。
那赫连夜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