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抬头看人,只当面前是冷子川,才说出那样的话。
现在要把话收回,还来得及么?
打量着冷皓轩的脸色,傅诗彤觉得,自己若是真的开那个口,只怕下一秒就会被掐死在床头。
冷家家大业大,只手遮天,要灭一个人绝非难事。
而家里早就是继母做主,继母对她本就看不顺眼,如果她真的没了,只会锣鼓喧天地庆祝一番,哪里会多做追究。
唯一会为她难过的,也只有小她七岁的弟弟。
想到这些,傅诗彤心底戚戚然:“小叔,我……”
话没说完,就听门铃“叮咚”一声。
冷子川来了。
傅诗彤吓出一身冷汗。
这算是被捉奸在床么?她该怎么办,她要不要进浴室里躲起来。
似察觉到她的意图,冷皓轩一眼瞥过来,冷冷吩咐:“不要乱动。”
说罢,他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见门被留下一条缝,傅诗彤裹上被子,赤足踩在地上,小跑上前要把门反锁上,手才碰到把手,就听到冷子川熟悉的声音大笑着:“小叔,怎么样,那个雏儿昨晚可把你服侍舒服了?”
手指顿在空中,听着冷子川嚣张放肆的笑声,傅诗彤只觉脚底一股寒气直冲头顶,冷得她浑身颤抖,牙关打架。
相处四年,他却轻浮地管她叫雏儿……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室内回响,颤抖着拉开门,傅诗彤睁大眼,看向对峙的两人。
冷子川似被打懵了,用手一擦,竟连鼻血都被打了出来,想到小叔曾在部落里呆了五年,冷子川面上透出惧意,小心地讨好道:“小叔,你如果不满意,我再给您找一个便是了,你放心,保证干净。”
冷皓轩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因为是一家人就留半分情面:“滚。”
冷子川奉为圣旨:“好好,我滚,我滚。”
捂着肿痛的面颊,冷子川抬头,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充斥着厌恶嫌弃和不满,看得傅诗彤心头钝痛。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身子晃了晃,傅诗彤用力地闭了闭眼,抖着声说道:“等一下。”
听到傅诗彤的声音,冷子川瞪过来:“你不是很会服侍男人么,怎么连我小叔都服侍不好,贱人!”
难听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的人浑身冰凉。
抓紧胸口的被子,傅诗彤只觉视线模糊,张嘴,满肚子的话只剩下了三个字:“为什么?”
明明昨天以前,他还对她笑脸相迎,温柔以待,为什么只是一天,他就这样无视。
“贱人,你自己做的事,还来问我为什……唔!”闷哼一声,冷子川直接被撂翻在地,捂着嘴,他惊恐地看向冷皓轩,“小叔,你怎么还打我?!”
拳头上蹭了血,冷皓轩皱眉拭去,满面威严:“你管我的女人喊什么?”
他说:我的女人。
这四个字说出来,傅诗彤和冷子川都傻了眼。
冷子川更是不解,小叔那么生气,应该是昨晚没有尽兴才对,可现在却又说傅诗彤是他的女人?
牙关一磕,冷子川憎恶地瞪着傅诗彤。
这个贱人,果然会服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