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病了,听说谢美人临盆当日淑妃并没有过去照看,过后也一直没有去探望。”
明微公主没说话,只是眼睛一下就睁大了。
孔尚宫第二句话说:“近日听说京里时气不好,得病的人挺多,只怕也要染到宫中来了,公主倘若没有大事,还是多待在府里头更好。”
明微公主连道别的客套话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的,她本来还打算去一趟延宁宫,毕竟淑妃那里也不好不理会。但是和孔尚宫分别之后,明微公主力持镇静,小声嘱咐身边人说:“回府。”
孔尚宫的话已经不能叫暗示了,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淑妃出事了,宫中也出了大事,最好明哲保身不要沾惹麻烦。
淑妃能出什么事?近日还有什么事?不就是谢美人生下皇子一事吗?
淑妃一定想出手而没成功,不然今天她进宫面对的就不是这番局面了。皇上一准儿是抓住了淑妃没来及缩回去的那只手。
天气明明这么暖和,明微公主坐在轿子里却觉得背上一阵阵发凉,头一次觉得出宫回府的路怎么这样漫长。
淑妃与皇上多年情分,还有玉瑶公主,难道皇上会毫不留余地惩处淑妃?更不要说,淑妃背后的林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的软柿子啊。
明微公主左思右想,进了府门劈头就问:“驸马呢?”
“在书房……”
明微公主二话不说就折身往书房去了。
乔余栖正在书房里粘补书页。他又收来了一本新的曲谱,估摸着妻子应该会喜欢。就是前任主人不识货也不爱惜保存不当,拿到手的曲谱还算完整,但纸页都要掉下来了。乔余栖看破损不厉害,也不想拿出去让人再修补了,自己动手粘一粘就行。
明微公主急匆匆的进来,且让跟着的人都退出去了。
乔余栖是知道妻子今天进宫去是道贺去的,正奇怪她怎么这样快就出宫回府了。
再一看她的脸色就更吃惊。宫中添了皇子这是天大的喜事,无论如何明微公主不该是这副脸色回来。
“出了什么事?”
明微公主反问他:“你昨晚出去吃酒,有没有见过林家的人?”
乔余栖认真想了想:“没有见着。”
“林昌平他们兄弟不是常和你们在一处吗?”
乔余栖本来不在意没有见过林家的人,他们这些人虽然算是一拨的,有些交情,但更多的也就是酒肉朋友,算不上至交。哪会见面也不是特意把人邀的齐齐全全一个不少,有哪几个没来不是什么要紧事。
但是既然妻子这么问了,那必定有她的道理。
“那你没听旁人提起他们的事吗?”
乔余栖坐下来,拿了枝笔,这是他的习惯。有什么认真的重要的事情要想的时候,他习惯拿着笔,有时候还会在纸上写几个字理清思绪。
“你这样说,这月头里就没见过他们了,最后一次见还是二月里头。昨天我们就五个人,酒喝到一半时润年兄来过。”他顿了一下:“他进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他说了什么?”
“就是说宫里有喜事,京里最近都要热闹了,并没有说别的。”乔余栖问:“怎么了?宫里出什么事了吗?你的手这么凉。”
明微公主自己都没注意手冷还是热这种小事,她在乔余栖身边坐下来:“宫里一定出了事,我去了永安宫,谢美人那里一切照常,母子都平安,二皇子生的很好。但是淑妃象是出事了,谢美人产子这么大的事情,她却已经有两三日没有露面了,有人提醒我京中将有大变,最好是闭门不出。”
乔余栖终究是男子,远比妻子镇定从容。
“淑妃是不是曾有危害皇嗣之举?”
“不知道,现在看应该是这样。”
同是女人,明微公主明白淑妃的心思。淑妃怕别人在她之前生下皇子,怕人取代她甚至超越她的地位。她会用一切手段排斥打压对手,
单凭淑妃一个人想要做出种种布置是不大可能的,她背后的林家必然也参与其中。
“可林家树大根深,淑妃膝下还有公主。”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明微公主心中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