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正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
我没想到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能敬业到这个程度,当下对他佩服到五体投地,但是看着他熬过夜后显然不太好看的脸色,我劝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要注意休息啊……你喝汤么?”
杨泉一愣。
我解释道:“每天下午我家里人会送汤过来,我让他们给你带一份。”
杨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啊,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说:“下午四点钟,你有空就过来一趟病房,我把汤给你留着。”
“好。”
告别杨泉,我抱着年年回病房,年年窝在我怀里,不停的扭头看杨泉。
回到病房,我刚把年年放下他就拽着我的袖子问:“妈妈,医生叔叔是不是不开心?”
我诧异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刚才一直在握拳头。”年年对我示范了一下那个握拳的动作:“我在电视上看过心理学分析,心理学家说只有有心事或者不开心的人才会一直做这种小动作。”
我愣了愣,拍拍他的脑袋:“你想多了,说不定人家只是习惯性做这个动作。”
“真的是这样吗?”年年歪着脑袋问。
“就你事儿多。”我给他盖上被子:“快点睡觉,睡醒张嫂就给你送汤来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年年却给我提了个醒,其实我也感觉杨泉好像不太开心,虽然对着病人的时候他总是一脸笑眯眯的,但是眼角眉梢的疲惫掩都掩不住,而且昨天晚上还躲在阳台上喝酒,这不是一个开心的人该有的表现。
年年很快就睡着了,我也靠在床边打了个盹儿,只是前后不到五分钟,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尖锐的哭喊声和医生的吼声:“快送抢救室!”
我一顿,立刻起身打开病房的门往外看,刚好看到杨泉和几个护士簇拥着躺在平车上的孩子飞快的冲向急救室,那孩子不过七八岁,脸色白里透青,浑身不停的抽搐,伴随着阵阵呕吐,情况惨不忍睹。
周围一群家属呼啦啦的跟了上去,一个个呼天抢地,走廊里乱成一团。
这种情况在医院并不少见,我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我注意到,推着平车的杨泉额头上冷汗涔涔,那一脸的担忧和着急仿佛躺在平车上的孩子是他的。
这时身后传来年年的喊声,他也被这动静惊醒了,我没多想,转身回去安抚他。
四点多,张嫂送了两份汤过来,今天是炖得鲜香无比的莲藕汤,我留了一份,本来想让杨泉过来的,但是想起一个小时前送进急救室的孩子,我估摸着他现在没空,只好把汤放进保温锅,等他忙完了过来喝。
张嫂走后,我去了一趟公共洗手间,刚关上洗手间隔间的门,就听到外面两个护士在低声说话,其中一个说:“哎,你说这次的事该不会又赖到杨医生头上吧?那个孩子可是术后并发症才死的,杨医生很努力在抢救了……”
“说不好,这事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杨医生从妇产科转到儿科不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么,谁知道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我看家属情绪那么激动,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平息下去,而且杨医生这几天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等会儿我得去看看他,免得他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