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青姨闻言,神思恍惚了一会儿,又笑着说,“这个问题,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一个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
“漂亮和美丽,都不能用来形容她,那太俗气了。她身上,有一种非常逼人的美丽,普通的人很快就会臣服于她,也不敢与她对视。”
这么听来,倒像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可是从这些画上来看,非常心灵手巧,应该是偏婉约的啊。难道这两种不同的属性,可以聚集在同一个人身上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能吸引到慕左震,肯定有她的特别之处。
“可是这些事,为何要瞒着慕泽西呢?他有权利看到妈妈留下来的画吧?”
“是慕太太的嘱咐,临死之前,她最后一句话,便是不要让西少爷知道这些画。”
“为什么?”洛依然想不明白。
临死之前,能想到这些画,说明很重要。但是她又为何不让慕泽西知道呢?他是她唯一的儿子,还要留着什么秘密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是太太最后的嘱托,也请洛小姐放在心上吧。”
“我知道轻重,不会泄漏的。”
“谢谢你,洛小姐。”
真是说得越多,就越觉得慕家藏着很多秘密,比如慕左震与慕泽西的关系,比如洛青萝、慕左震、肖虹秋之间的纠葛。
她已经止不住好奇上一辈的恩怨了,怎么办?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似乎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青姨,您等一等!”
“洛小姐?”
“你还记不记得,慕泽西的母亲曾经有一位逝去的故人,把遗婴交给了她?”
青姨思索片刻,才道,“洛小姐是想问自己的亲生父母吧?”
“对。”她被送到洛家的过程,青姨也是知道的。
“我没有听太太提起过。”
“……”她的又一丝希望破灭了。
“那还有谁会知道呢?”
“我想,除了太太本人,应该没人知道了吧。她把你带到西别墅没多久,就去世了。你的生世,她也没有跟我们提过。”
洛依然失望地坐下来,还以为可以从青姨这里打听到点什么,哪里知道一无所获。
原本自己不怎么在意的,但是现在,知道了关于洛青萝的往事之后,她竟然想弄清楚自己的来历了。
只可惜天下之大,她又没有线索,从何查起?
慕泽西之前也帮她查过,那样强大的势力都没有找着,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
接下来的几天,洛依然都埋头苦绣。
一共差不多三十幅画,平均算下来,必须保证两天一幅的速度。
但是,已经三天过去了,她的第一幅《少女之梦》都还没有完成。
不是因为她偷懒,而是慕泽西那个腹黑的男人,总是找各种借口缠着她,不让她有独自空闲的时间。
一会儿要出去赏花啦,一会儿要去海边冲浪啦,一会儿又要去邻市开会。
反正走哪儿都要把她带着,她只能在他休息或者谈事的时候,争分夺秒地把针线布拿出来缝制。
有时候在飞机上也辛苦地劳作,被慕泽西大骂,那多危险呀,气流不稳定的时候,飞机颠簸,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于是,她的时间又少了,飞机上不能绣画。
他让她知难而退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加剧。
洛依然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困难像弹簧,看你强不强,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
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就算是含着泪,也要把它完成。
于是很快,西别墅里就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西少爷入睡之后,洛小姐就会偷偷地从房间里溜出来,到客厅里绣花。
佣人们见这样的次数多了,睡觉之前总会特意准备一些茶水、水果让她解渴解饿。
这样坚持了几天,绣画的进度是加快了,但是黑脸圈是越来越明显。为了不让慕泽西发现端倪,她只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化妆掩盖。
青姨都劝了她好几次,让她不要这么辛苦,身体会熬不下去的。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有谁知道自己在霸道狂肆高高在上的慕左震、与腹黑狷狂占有欲超强的慕泽西之间,有多大的压力呢?
于是这天晚上,她又偷偷从房间里潜下来,到了客厅里。
佣人已经十分配合地替她准备了舒适坐椅,明亮的灯光,以及美味的水果沙拉。
她坐下来,就开始绣第四幅,《燃烧的花朵》。
这是难度极大的一副画,因为绣的是花海,各种花朵交叉汇集在一起,形成一种暖春百花争艳之景。
花朵们挤挤簇簇,艳压旭日与蓝空,满满的热情给人一种燃烧感。
非常大气的作品。
她咬牙沉思着,选出几种用量最多的颜色,穿针引线。
一开始还绣得飞快,那线就像活了一样,自己在动似地,刷刷刷,在白底布上绣出图案。
可是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头涨涨的,还有些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