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泪腺总是特别发达……听着他这样的声音,泪滴大颗大颗滚落,喉咙里难受得厉害。
“对不起……”
“我很讨厌你。”什么时候,男人也学会了口是心非呢?
“好,你讨厌我、恨我都可以。”
嘴唇低下来,含着她的耳垂,热辣辣的气息扑面,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你为什么要回来?”他的声音沉重又嘶哑,“我已经决定放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哭得更厉害,心里痛得跟无数把刀子在插似的。
他抓着她肩膀,让她转身,目光紧锁着她,“你回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勾起回忆的事?”
可是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么久,时刻都腻歪着,随随便便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勾起回忆啊。
眼泪不停落下,他低头就吻上她的泪水,“你为什么哭?”
她哽咽地说不出话。
他紧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告诉我,为什么哭?”
“你抓得我很疼。”
他眸子里闪着光,可怕而危险,“你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
“没有你哭什么?”
她终于止住眼泪,咧唇一笑,“你的脾气很坏,慕泽西,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发怒?这样很伤身。”
“你在关心我?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可怜我吗?为什么还要关心我?”
那……是她说过的,最可怕最恶毒的话,伤他有多深?她简直把他的伤疤揭开,给众人展示。
手不由自主伸出来,抱着他,将头放在他的胸膛上,泪雨滂沱。
他怔住,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嘴唇牵动着,好一会儿,才冷冷地出声,“你什么意思?”
她沉默着,就想静静地抱他一会儿……无数次在梦里,她都可以抱着他,她想念极了他的味道。
“你不是和顾子暇在一起吗?他可以保护你,我不能!”
“……”
“你现在这么抱着我,不怕他吃醋?”
“……”
“你是怎么调教的他,让他如此大度,让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
他话才刚刚说完,她的手却一松,整个人摔倒在地。
慕泽西心重重一跳,扶着她,“洛依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呼吸重得厉害。双手紧握着抱在一起,整个身子抗拒地蜷成一团。
“洛依然,你怎么了?”
“痛……”上下牙不停地打架,好一会才吐出几个字,“全身都在痛。”
“医生!”
他揽腰抱着她放到沙发上,佣人们闻见动静迅速去叫医生。
她的身子那么烫,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好难受,全身的皮肤都像被虫子啃咬着,千百种痛苦汇聚在她的身体里,噬啮着她的神经。
“啪!”她直接从沙发上落下来,痛地在地毯上打滚。
“医生!怎么这么慢,他们都死了吗?”慕泽西大吼一声,又蹲下来,安抚她……
“没事,医生马上过来,你再忍一忍。”
“忍不住了……”
她感觉自己快死掉了,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如同钢针在扎。
慕泽西拿着她的手,发现在之前还不太明显的红色线条伤痕,正在逐渐加深。有些地方细细的血丝浸出来,汇成一线。
衣服已经浸透了,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失血过多而亡。
重新将她抱到沙发上,“医生!”
“来了来了,西少爷。”医生大汗淋漓地跑过来,“洛小姐这是怎么了?”
慕泽西一掌拍向他的脑袋,“蠢猪,看不出来这是毒性发作吗?”
“是……是毒性发作了,之前我们用药物控制住了毒素。但是现在看来,那些毒素已经占胜药物,在侵害她的身体了。”
“解药!”
“这个……”医生擦着脸上的汗,一脸惨白,“我们已经找人运药剂过来,但是路上出了点故障。”
“你说什么?”他气极,一个星期前就在运,他到现在还没看到解药!
“西少爷,请您息怒,飞机遇到了事故,运的那批药剂全掉到海里了。”
“掉到海里不会再买吗?”
“那批药剂是找遍了整个欧洲市场才搜集到的,现在正在搜集第二批,只是还没有买到。”
他上前就揪住医生的衣领,那医生个子不高,脚在半空中笔直地垂着,连动都不敢动。
“还没有买到?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看洛小姐这几天……状态不错,以为……以为她还可以多撑几天。”
“该死!”他重重一摔,医生直接落到桌子上,一口血喷出来。
“咳咳!”
“你没看她痛什么样子了?”他的瞳孔几乎气成血色,仿佛洛依然的痛楚全部在他身上。“先注射药剂,控制毒素。”
“西少爷,现在毒素已经产生了抗体,就算我们用药控制,也只能维持半天。”
“去!”
他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痛成这样,他已经快窒息了。
可只能维持半天,现在又是夜里,他在哪里去找解药?
“把洛幽娆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