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闻之,更是不解田七为何与她置气了。
“那你让王氏出来说的那是什么话?不是故意气我的,还说不让我们瞧孩子?”
“是因为你偏心,你要是偏一点我还可以假装看不见,可今儿你瞧瞧你做的,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我姐身上,恨不得将她上供了起来。可我呢,摔了一脚后,你都不心疼关心我,还赶着我回家去生,你这不是嫌弃我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觉着我年幼不懂事勾引了人,被打死也是活该。可我没死掉,活了下来,你们又觉着我活着给你们田家
抹黑了,你就是这样觉着对吧。”
田七低首,边说着那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碗里加了红糖的小米粥,尝的味道中带了些微的酸,心伤导致。
李氏头次瞧见田七在她面前哭的这般伤心,当下这心一揪,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受了委屈,自己心里哪里能好过。
“你姐……她和你不一样,她和咱们都不一样,你记住这个就成。咱们家得感恩,得做个有良心的人。小七啊,等你姐过好了,她这辈子稳当了,娘就告诉你之前的往事,你这心里可别埋怨娘。”
李氏淡淡的说了句,将小婴儿放在了田七身侧床里面,瞧了下那陶罐里米粥还有红鸡蛋。
“你先吃着,晚点我再过来。”
李氏说完就走了,屋内的田七也是抹了泪,端着碗将小米粥吃了个精光,还吃了五个鸡蛋,这才饱腹。
之前想着关于李氏偏心的事,她不挑明去问,直接不想和她往来联系。
但又瞧见她送了东西来,自己又忍不住将心中的苦闷吐了出来。
这话说完了,心里也就通透了,食欲大增,吃的饱饱的。
小家伙还在睡觉,田七瞧着熟睡中的小崽子,伸手点了下他的鼻翼。
“真真儿是像极了阿靖,可惜他还不知道有你这个儿子,而我也不打算告诉他的,你啊,以后就跟着我一起吃糠咽菜吧。”
……
再说从田七家里离开的李氏,回去的路上有些失魂落魄,走路的时候也没多加注意。
自然是没瞧见在田家大门外不远处的拐角处,谢子瑜正是在等着李氏。
刚瞧见李氏过来,谢子瑜就快速走了过去,张口直接说道,“岳母且慢再走,小婿有些事情要问一下。”
“您问,您是秀才老爷,能有什么事情问我这个老婆子啊。”谢子瑜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老爷,而李氏却是个乡野村妇,两人之间先有官级再有岳婿。即便现在谢子瑜没有官位在身,可在这个乡下小地方,对于读书人的吹捧,自然把谢子瑜看成像临安城那边出入
宫门的大官一般。
李氏这般谦卑的姿态更是让谢子瑜的骄傲膨胀了起来, 但他现在也明白,这会儿不是乐享被人吹捧的时候。
随即双袖相拢,对着李氏,倒也是尊敬的问道:
“岳母定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君姐儿的身世?还望您能相告?清明节前后,君姐儿身体不适,连着几日做梦,说是梦到自己身穿绫罗绸缎,头插攒珠金玉,风华灼灼的住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庭院里。小婿觉着,君姐儿这梦来的蹊跷,岳母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