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而散,面上带着担忧。
说起来,也是田七那孩子命苦。
当年啊,卖身去祥和庄做事挣钱的不是她,牙婆第一眼相中的是长相秀美、气质文雅大方的田君。
但是,那时候田君刚定下婚事,这般贸然再卖身五年,那怎么对得起田君未来夫家。
田二柱夫妻俩又不舍得牙婆说的那些钱,卖身五年,他们家可以拿到六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
夫妻俩随即一合计,商量之后,让田小七,也就是大名叫田甜的田家幺女,顶替田君去祥和庄当奴婢,想着过了卖身契上的时间,就能平安回来了。
谁料,事实变化多端,会发生那么多不可预计的事情。
而田七,也如外人传言所说:
爱慕虚荣,进入祥和庄后,无意间瞧见祥和庄的主子爷,长相俊美无俦,风华绝代之姿,心生爱慕,爬上了男主人的床,最后落得这般凄惨境地。
……
胡大夫给床上的田七把脉问诊,过了好大一会儿,胡大夫才看向李氏。
“这姑娘胸口还有口气没咽下去,瞧着是有活路。但,我也有些事情我与你交代下。”
李氏好歹是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妇人,经历的事儿多,自然是瞧的清楚明白。一听胡大夫这样说,心中猜想道,这胡大夫肯定是有私密的话要说。
李氏赶紧指使屋前屋外的人出去:“震哥儿,你赶紧出去,找你爹拿把铜钱过来。”
这话说完,又看向田君,跟着缓了声,说道,“君姐儿也出去,大夫有话对娘讲。”
田君满眼担心的看着她娘李氏,语气软弱细微说道,“娘,且让大夫说吧,到底是妹妹的事,以后肯定是我照顾妹妹多一点,我听着不外说就是。”
田君长相清丽秀美,身材窈窕纤细,眉眼细致,微微上挑,瞳孔是青褐色,若是仔细看的话,这女子不管是发色,还是容貌,都与田家之人,有些出入。
瞧着与小巷村的姑娘长得不同。
奇怪的是,田二柱夫妻俩对这个姑娘相当的好,可以说比后头生的两个儿子还要宠上一些。
胡大夫见屋里只有李氏和田君,思忖想了下,这事儿自然是不能隐瞒,女人小产和生产是一个意思,得需要精心照料,他查看脉搏,发现这女子不是生产过,就是小产过。
到底孩子是个活得还是个死的,他倒是无法判定。
见胡大夫眼神忽明忽暗的,李氏心中咯噔一下,“胡大夫,您倒是说,我家小七到底是咋样了?”
“床上姑娘曾怀有身孕。但身上被打得这样严重,尤其是后腰部分。由此看的话,孩子是没保住。是你家儿媳妇、还是姑娘?咋能下那么狠毒的手。”
胡大夫说完,叹息摇头,为床上昏迷的女子感到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