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许琳琅晕倒,关历善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一进病房,他便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杨立严站在床边,正屈身在给许琳琅做检查。他神情严肃,一双手正停留在女人白皙的面庞上。
关历善稍有不悦,可看到病房里护士也在,便也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他走过去,声音低沉却不失威严,“她怎么样了?”
杨立严并未转头看他,依旧仔细检查许琳琅的身体状况,态度似乎有些傲。
护士有些尴尬地朝关历善解释:“请先生稍等一会儿,杨医生还在检查。”
关历善嘴角下沉。
三分钟后。
杨立严摘下听诊器,“是因情绪过激而引发的暂时性休克,休息两天就好,注意不要刺激她,保证病人情绪稳定。”
关历善皱眉,“情绪过激?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要问你了。”
杨立严不置可否,并不打算将杨漫霓来过的事告诉他。毕竟,杨漫霓怎么说也是他的大侄女,更何况,他们两个就快要结婚了。
两个男人似乎有些不对盘,没说两句,关历善便要请杨立严出去。
杨立严也不多留,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望了关历善一眼。
“关先生,有些宠物,你越是逼它,它越是不声不响,回头咬你就咬得越狠。”
……
晚上,许琳琅醒了。
一看清床边坐着的人是谁,她猛地浑身一震,向后躲了两尺距离,惊惶之色覆满眸底。
“你来做什么?”
她害怕疏离的态度很明显,关历善想到杨立严的嘱咐,便换了副温柔的口气,不敢刺激她。
“琳琅,你别激动。你身体刚好,先别急着出院,再仔细做个检查。等这几天忙完了,我就亲自来接你回家。”
家?她还有家吗?
母亲的家被他毁了,他当初说要为她建造的家,也在他的残忍中崩塌了,她还能回哪个家?
“你在忙什么?忙着准备你和杨漫霓的婚礼?”她嘲谑反问,心尖却在滴血。
关历善闻言,长眉紧蹙,“你什么意思?”
许琳琅自嘲一笑。
“关历善,你怎么就这么狠、这么虚伪?
你都有孩子了,又马上要结婚了,现在还跑来装模作样地关心我,你不觉得恶心吗?靠近我,闻到我身上这股穷酸味,你不觉得想吐吗?”
关历善脸色大变,“许琳琅!你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
听到他只关心事情败露,完全没顾及她的想法,许琳琅更是心灰意冷。
她冷笑一声,“难不成这世界就准你放火,不准我点灯了?”
关历善被激,直接拽住她、将她拖到身前来,语调阴沉:“是不是杨立严告诉你的?”
杨立严是杨漫霓的小叔叔,他们结婚和孩子的事,一定会通知双方亲戚,他会知道也不奇怪,尤其是他方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对他的警告。
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杨立严为什么要多嘴来管她的闲事?
许琳琅见他气急败坏,反倒讥诮出声:“是谁告诉我的,有关系么?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我会不会冲出去,掐死杨漫霓生的小贱种!”
“啪——”
“许琳琅,你疯了?”
关历善听到她口不择言的话,气得扇了她一耳光。可打完之后,对上她噙着泪花的双眼,他又软了脾气。
杨立严说了,现在不能刺激她。
“我不是真的要打你,你……你听话。
我和漫霓结婚是迟早的事,这次不过是因为孩子的出现……我作为关家长子,不能让关家血脉流落在外。
琳琅,你放心,就算我和漫霓结婚了,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很识大体,不会来打扰你的。你好好养病,等我忙完婚礼的事,就去菱水苑陪你。
你听话,嗯?”
说着,关历善又恬不知耻地来抱她,将她搂在怀里,不住地亲吻她的额头。
好言好语相劝的样子,弄得好像是她在任性闹脾气。
许琳琅窝在他怀里,再也没有挣扎,只是眼泪止不住地掉。
她累了,也死心了。
杨漫霓的话让她崩溃,而这个男人的无耻与卑劣,更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
爱而不得,这本就是一件辛苦事了,她却更不幸,落了个被骗被折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