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鹤,背上负着大功,手中抓着一头死去的山猪。
山猪不算大,但黑白交纹,四蹄上有着雪花印子,两根獠牙伸出嘴巴外,足有三尺长。
“夫君。”
少女见青年人过来,俏脸上笑容更胜,她曳着裙子跑过来,冷香袭人,道,“今天回来的挺早。”
“是啊。”
青年人发出大笑,毫不费力地提起两三百斤的野猪,道,“今天运气不错,刚进山就碰到了这个大家伙,云纹霜猪,味道鲜美的很,等会我收拾一下,做个烧烤,肯定吃得你把舌头都想吞下去。”
“那可好。”
十九娘笑语盈盈,拍手道,“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得好好尝一尝。”
“娘子,等好了。”
青年人是阮云天,他爱恋地看了娇妻一眼,然后卷起袖子,马上开始动作。
阮云天手脚麻利,不多时,院子里就摆好了支架,炭火燃烧,猪肉切成一串串的,用铁钳串起来,已经烤的金黄。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吃着烤肉,聊着天,听着外面的鸟鸣,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幸福。
相亲相爱,平平淡淡一生,多好啊。
十九娘蜷缩着身子,倚在阮云天的怀里,看着湛蓝的天,开口道,“真想一辈子这样生活下去。”
阮云天抓住十九娘柔若无骨的小手,看着她美丽的眸子,道,“那我们就这么生活一辈子。”
十九娘看着爱郎干净的笑容,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难言的不安,她勉强一笑,道,“嗯。”
“怎么了?”
阮云天虽然平常时候粗枝大叶,但这个时候却很细腻,他看出妻子不同于往常,于是开口问道。
“我。”
这个时候,十九娘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系在她脖颈间的一个吊坠倏尔光晕大盛,晶莹的妙音连绵在一起,凝成斗柄样子,不断地摇曳,她看到这一幕,豁然起身,俏脸变得雪白,小身子像是筛糠般颤抖。
“怎么了?”
阮云天上前一步,挡住爱妻,眼睛瞪大,巡视四方,像是老鹰护小鸡一样,将她护在身后,郑重地道,“十九,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守护在你身边。”
“你,”
十九娘心中感动,刚想说话,忽然之间,天穹像是一块幕布,被人用大手狠狠掀开,漫天的宝光自中央垂落下来,凝成宝盖,璎珞,上面是细细密密的古老篆文流转不定,叮叮当当作响。
再然后,妙音坠地,其形六角,其音清脆,其香沁人,万万千千,千千万万,汇聚到一块,凝成半月形的拱桥,搭了下来。
虹桥上,华盖下,是影影绰绰的人影,都是金盔金甲,气质冲霄。
最中央一人,看上去年纪不大,白衣,白服,白鞋,白袜,手中持有一杆雪白如霜的方天画戟,只是稳稳而立,就有一种气吞山河的伟岸气质。
一个人,一柄方天画戟,就能够压垮天地,压垮乾坤,压垮时空,压垮八方。
整个天地间,整个古往今来,整个过去现在,都只剩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