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上面映照出小径上,陈家一行人气势汹汹,不知有意无意,居然把洞府中过来的三位道童推倒在地。
洞府中的道童,很多都是木石精灵,心思纯净,不染外物,自从化形后,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面,现在倒在地上,吓得泫然欲涕。
这样的景象,和陈家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有很鲜明的对比。
“不知死活。”
陈岩挥袖散去宝镜,掐了个道诀,檐下金钟一明,千百的金辉腾空而出,化为一只金翅云鸟,振翼而出,瞬间不见了踪影。
陈岩做完这一切,用手扶正头上的道冠,飒飒的松风吹拂法衣,道,“难怪陈家只是偏僻一隅,和诸天中不少世家比起来,还是差很多。”
陈南朝在洪荒界的时候可是一方镇南王,朝廷的刀锋剑影,边疆的尔虞我诈,不知道经历多少,远远不是陈家养尊处优凭家族庇护上位的纨绔弟子可以比拟的,他以前还和陈岩打过交道,明白其秉性,亲眼见到这一幕,就知道这群人要吃苦头了。
不过,陈南朝可没有劝说的打算。
路上这群人冷嘲热讽的,陈南朝虽然是个沉默的性子,不代表没有脾气,再说了,在他的眼里,这群人的价值是远远比不上陈岩的。
自己要分得清主次,才会有正确的取舍。
由于陈过香担心陈不韦等人在太冥宫中闯出祸来,已经跟了过去,亭中只剩下陈岩和陈南朝两人,他们喝着酒,吹着风,看着景,畅所欲言。
陈岩听到陈南朝讲到,洪荒界中有一只凶猴出世,威势无双,硬生生打出一片天空,心中就是一动,当年他可是在日月生神宫中见到过一个不可阻挡的凶猴。
不知为何,以陈岩现在真仙三重的修为,以往的过去了解像是掌上纹理一样,可是对日月生神黄天宫中的记忆像是自动屏蔽一样,要不是现在陈南朝提到凶猴,他还真想不起来。
很显然,日月生神黄天宫的来历,超乎想象,有真正大能的手笔。
是天仙尊者,或者金仙道祖?
“那个凶猴,”
陈岩灵台之中,像是石子落水,晕开重重的涟漪,以往的景象浮出水面,印象最深的那是凶猴自丹炉中一跃而出,沸腾咆哮时候,血气冲霄三千丈而凝成的画卷。
现在记起,血云滚滚,千峰万峰在其中。
峰头起伏,或横或直,或坐或立,或凸或洼,或深入黛玉,或疏若窗棂。
万万千千的神猿在山间咆哮,跳跃,怒吼,每一头都是狰狞暴戾,毁灭杀戮,无所不为。
画卷一出,诸天染血,所到之处,腥风血雨。
陈岩以往的记忆中这一段自然隐去,现在经过陈南朝的话语,像是引子一样,重新浮现出来,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一样。
要知道,他现在可不是刚入日月生神黄天宫时候的懵懂,现在他在太冥宫中,翻阅门中的典籍,了解诸天的辛秘,眼界见识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是万猿杀天图。”
这一刻,陈岩终于知道了日月生神黄天宫的来历,还有那只凶猴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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