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保险箱里满满一保险箱的钱。
“五十万!都在这!”
西辞松了口气,苍白小脸上浮出一抹微笑,“我都说了,不会骗你们的,这些只是五十万,之后还有的钱,会陆续还给你们的。”
“是真的!五十万!”
“老张,你儿子会没事的!”
“是是是……会没事的,谢谢谢谢!”
西辞彻底松懈下来,抬头的瞬间,正好撞进蒋聿城沉沉眉眼中。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蒋聿城那若有所思的目光就不曾从他身上移开过,且随着西辞的说辞,眉心越来越凝重。
西辞一愣,双眼一耷,举着右手,软绵绵喊了声“疼”。
蒋聿城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看了眼四周的工人,冷静道:“你们放心,工资不会拖欠你们一分,明天我会让财务核实,将工资陆续发给你们。”
看到钱相当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信任,在场的工人原本目的就是如此,蒋聿城这么一说,怎么不同意。
解决这里的事后,蒋聿城带着西辞去医院。
一路上蒋聿城一言不发,西辞有些坐不住,低声怯怯问道:“聿城哥,你是不是怪我刚才……抢了你风头?”
蒋聿城只是问他:“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今天约了同学到这来踏青,听我妈说你最近因为项目在这一块忙,所以就想顺便来看看,没想到……”西辞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脱口而出,瞧见蒋聿城越陷越深的眉心,刚想说话,眼前突如其来一黑,西辞直挺挺倒了下去。
***
放假期间,酒吧生意格外的好。
经历过上次的事,陈娇到底没舍得放弃这个来钱快的行当。
只是这次,她换了家酒吧。
309包厢的客人是个出手阔绰的人,她端着几瓶酒,笑着走进了包厢。
包厢里不像外面那么喧哗吵闹,安静的有些不像酒吧,几个年轻人围着桌子坐着,中间簇拥着一个男人玩骰子。
那男人的手真好看,修长且骨节分明,一摇,一开,竟然是六个六。
听到声音,男人头也没抬,“听说你是蒋明城的女朋友?”
陈娇心一紧,无缘由的冷汗直冒。
在这种地方上班,个人信息是绝对不会交代出去,但面前这个男人,竟然知道!
陈娇笑了笑,磕磕绊绊说:“我不明白先生说的蒋明城是谁。”
一声嗤笑传来,那男人将骰子往前一扔,慵懒靠在沙发上,“分了。”
“什么?”
男人从烟盒里拿出根烟,眉眼轻垂,火机打亮的瞬间,陈娇觉得这人的五官很眼熟。
“和蒋明城分了,我弟弟喜欢你。”
“你弟弟?”陈娇脸色很难看,在酒吧这种地方待得久了,陈娇看人很准。
面前这个男人,并非一般人,而且男人的语气很随意,并没把她放在眼里,像在挑拣。
“之前你在酒吧见过他。”
陈娇凝眉,她之前在酒吧工作,见过的人多了。
男人身边一个年轻人笑了笑,“南哥,我听说前两天蒋明城还在酒吧为了她和咱们的人起了冲突,那怂包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又是这个蒋明城?蒋聿城还真是不会管弟弟,”男人低声轻笑,轻描淡写看了陈娇一眼,“既然不会管,那你们就去把人带过来,我来帮蒋聿城管管。”
陈娇下意识想说之前在酒吧的人不是蒋明城,而是西辞。
可话到嘴边,莫名就说不下去了。
蒋明城是蒋家少爷,而且听男人的语气,和蒋聿城认识,应该不会为难蒋明城才是。
西辞……就说不好了。
可到底没有哪个孩子喜欢继母后妈,元皎刚进宋家,没少遭到宋骁兄弟的刁难。
西辞因为这事,和宋骁他们不知道打过多少架。
他人虽然小,但打起架来像个发狂的小豹子似得,打不过就踹,踹不过就咬,咬不过就跑,跑不过就哭。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西辞倒不是故意装哭,只是他这个人有个自己都难以忍受的缺点。
忍不住疼。
一疼就特容易掉眼泪。
就像现在——
“伶牙俐齿,”宋骁笑,半弓着腰凑到西辞面前,捏着他精致下巴,眼底笑意透着邪,声音几乎是贴在西辞耳边,“到底是长大了,胆子也大了,敢这么泼我脏水?”
下巴被捏得又红又痛,西辞泪腺快忍不住了。
看西辞忍痛,宋骁蓦然就将手放开了。
盯着他眼角眉梢的通红,扯着领带,意味深长笑道:“十八了吧。”
十八是个分水岭。
西辞揉着下巴,凶狠眼神怒视,“十八怎么了!”
宋骁低声笑道:“十八了,下次再穿我衬衫,哥哥一定,满、足、你。”
西辞脸一沉,穿宋骁的衬衫就是个误会。
当年他喝醉了酒,错把三楼当二楼,洗了澡,迷迷糊糊穿衣往里套,和这王八蛋同被而眠。
他醉了,王八蛋宋骁可没醉,怎么没瞧见他把自己往外扔,不就是想看自己笑话?拿话柄造谣?
西辞一点也没打算和他客气,以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看你这样,是不是在哪个小明星身上闪着腰了?”嫌弃的瞥了一眼宋骁那个部位,“软成这样。”
咔咔——
宋骁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西辞看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先发制人推开他,收起了自己的张牙舞爪,仰着脸高声道:“宋骁哥,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别和我计较了,我给你道个歉,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