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光远暗叹了一声,他这个长子,虽有些才华,但是胆子太小,不是能成大事的人,处处安排,他哪来那么多人马?他手下只有五万人马,其中两万是降卒,打顺风仗可以,如若要他们苦战,只怕敌军未至,他们早已一哄而散。
如今他真正的精锐驻守各处城池关隘,已经散去了一万,刚才又派出一万,骑兵也派出了一千,手中只剩九千人马,其中两千骑兵是不能轻易出动,那是他的杀手锏,也就是,可调动的兵马只有七千,如果再派出五千,不要说城东那地形,五千人马管不管用,万一杜重威从南门向其发起偷袭,他该怎么办?
杜重威城中可是屯集着两万精兵,民壮至少也有两三万。
想了想,杨光远道:“承勋,本帅于你精兵两千,降兵八千,前往东门扎营,只要你能阻止黑衣卫入城即可,你可敢接令?”
“这……”杨承勋面露难色,心道,他们都是五千精锐,怎么到他头上就变两千了,那些降卒,带着跟没带着没两样,两千人马,杜重威城中可有精兵两万,城东又不像城西、城北,根本无险可守,不等于将脑袋伸到老虎嘴里去了么?
想到这里,杨承勋恨不能给自个两耳光,本只想出出风头,在父帅那里留个好印象,没想到把自个儿套了进去。
偷眼瞅了一眼父帅越来越阴沉的面孔,杨承勋牙一咬,拜倒在地,道:“末将领命!”
他不能不答应呀,父帅不止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若被某个弟弟枪了风头,那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就更难保得住了。
率着一万人马,杨承勋来到了东城,摆开阵势开始战战兢兢地修筑防御工事。
“哈哈哈哈”东门城头上,杜重全身贯甲,指着城外的一万人马笑道:“杨光远那老匹夫快没兵了,看见没有,这一万人马中,真正的精锐,只不过两千,其他的都是来充数的降卒。想想也是,他堵住我城门的那四万兵马中,半数都是不中用的降卒。
西门与东门他一定派出了兵马,非五千不够用,这样就去掉了一万,这里又去掉两千,那岂不是说南门那边就只剩下八千精锐,再加上一万多降卒?”
听了此话,周围的众将纷纷心动,有人请战道:“杜帅,不若我们今夜劫营,必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胡说!”杜重威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你等目光果真是短浅,今夜劫营,不错,的确有六成胜算,但是赢了又怎样?陛下必定会传旨要我等南下攻击耶律德光的大帐,我等去还是不去?
去,本帅手上只有两万精兵,一路杀到元城,又能剩下多少兵马?就算能全师而去,本帅不过只有两千精骑,其余都是步卒,又如何与契丹十万铁骑相抗衡?更不消说这打仗的粮草从何而来。
如若不去,便是抗旨不尊之罪,我等又如何应对?
杨光远的大营在,我等就是安全的,大营若破,唇亡齿寒啊!”
众将纷纷低下了头,无人敢说一句话。
杜重威扫了众将一眼,放缓语气,道:“南门杨光远的大营我们是打不得的,不过,东城这一万兵马,若是不教训一下,也太对不起扬大将军了,大家说,是不是呀?”
众将听了此语,两眼放光,纷纷请战,杜重威抬起双手,道:“各位兄弟,莫要心急,城门不是还堵着不是?符彦卿(注1),王重胤,两位将军何在?”
“末将在!”符彦卿,王重胤两员大将上前插手施礼。
杜重威点点头,道:“本帅命你等,各率一千精骑,寅时三刻出兵,卯时一刻收兵回城,攻打城东兵马,不许恋战,你等可做得到?”
“这……”符彦卿、王重胤彼此看了一眼,符彦卿道:“杜帅,才一个时辰,杀不了多少敌兵。”
杜重威呵呵笑道:“符将军,张将军,本帅几时说要大败城东兵马?有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们都是本帅的心头肉,谁有损伤本帅都舍不得,过了卯时一刻,杨光远的骑兵也该赶到了,本帅还不想现在便与他决一死战。去吧,准备去吧!”
“末将领命!”符彦卿、王重胤齐声答道。
杜重威又回头望向判官王敏,道:“本帅有一重要之事要交个王判官,不知你可否做到?”
王敏上前一步,大声答道:“卑职绝不辱命!”
“好好好!”杜重威连叫了三声好,道,“这件事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得到,你看到了,东门被砖石沙土封死,现在是子时三刻,本帅命你,在寅时三刻之前,无论想什么法子将东门清理干净。城内百姓民壮,任你支配。”
王敏略一迟疑,咬牙道:“卑职领命!”需要四个时辰清理的城门,却要他在两个时辰清理干净,绝不是件容易的活。
注1:符彦卿此时应该不在镇州,不过为了剧情的需要,略做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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