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静大师闻言神色一正道:“只因世上不义之徒实在太多,报应又太慢,我总是忍不住出手…”
话语一转道:
“是了,三更半夜,你不休息,今日又为何会动心访故友?”
李谡闻言右掌一伸苦叹道:“此行实是逼不得己,烈焰双怪与我有旧,可否放他们一马?”
玄静大师闻言悚然动容道:
“啊,他们杀气太重,倘若放了他们,会不会为祸苍生,血流成河?”
李谡闻言不禁默然无语,以她的武功救走烈焰双怪轻松至极,但,二人戾气太重,再说玄静大师是个老实人,她并不想轻易失去为数不多的朋友。
玄静大师突然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墨中一点,转身任墨自笔尖滴入止水之中。
墨溅在止水之上,渐渐如烟化开,止水一片浑浊。
良久,玄静大师注视着浑浊的止水道:
“烈焰双怪一直矢志荣华富贵,出人头地,却使他二人心混泱过失。”
语音一顿叹道:“心,一旦找不到真实之道,便会沦为魔道,如今魔道令二人连罔可怕,所以他们必须为自己寻新道!”
李谡沉吟良久道:
“那么是否他们此刻遇上善缘,便令其回归正途?”
玄静闻言单掌合什清喧佛号道:“不错,否则…”
语音一顿,注视着染污的止水。
止水浊黑一处,仿佛象征着二人的命运,低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若他俩稍有差池,就会转陷死道,势难回头了。”
李谡闻言神色微微一变道:“那染污的水是否永远不能恢复清澈?”
玄静大师闻言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道:
“并不如此,正如我佛所言,世事兼非绝对的不变!”
李谡闻言怅然一叹,缄口不言,缓缓步出了面壁阁。
月色幽幽,寒风凛凛。
李谡实难以入眠,遂步至后园散步,缓缓而行,心中却是沉重万分。
烈焰双怪说实话变成如今这幅德行,与她也有几分关系,二人前途命运渺茫,令她芳心难安。
两人已经陷入了一种深深难以自拔的执念,为了扬名立万,出人投地,霍然已经抛弃了所有情义,甘愿做无情杀手,真是愁。
愁情万千,齐聚心头,迈步而行,却是面容凄然,漫无目的。
终于,李谡看见前面有一个放生池,心中一动,缓步走了过去。凝视池中,水清鱼现,清流见底,相映成趣。
鱼儿自由,水悠悠,她的心湖却是一片波澜。
黯然一叹,目睹池中的游鱼,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中,相传若把铜钱扔到水中,触及池鱼的话,就可以如愿以偿。
想到这个传说,李谡不禁伸手向自怀里欲掏出一枚铜钱,却是发觉空无一物,复又捡起一枚石子轻轻的抛入水中。波的一声轻响,石子赫然触及尾游鱼,哑然失笑:
“我身怀盖世武功,用石子打鱼再简单不过,将武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烈焰双怪改造成好人,应该也能做到!”
迅即平复心绪,双目再泛无限自信道:
“嗯,先将当年事情搞清楚,他们二人本性其实不坏,只不过是成长的路上出了岔子,估计是吃了很多苦头,受了许多白眼,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话音甫落,人己然匆匆掠身而去。
悔过阁。
如其名,就是犯了错误的僧人悔过之地,当然,也是关押一些重犯,譬如,白日杀了数十人的烈焰双怪此刻就正羁押于悔过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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