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残兵

p;   众人焦疑不定，不该如何是好。

    此时副首领打了圆场说道：“那就先跟着他试试，反正大伙儿只认你当我们的首领，而且整个森林里也没剩多少人了，剩下的也都是些硬骨头，没准我们还得栽在他们手上。到时要是觉得绿色花色的人多了，影响到我们的合格线，到了塔附近在动手也不迟。好了，都散了吧，去找些吃的来。”

    众人看着两位首领都发了话，也觉得计划还行，就没在多说什么，各自悻悻地离去。

    “你在睡会儿吧，别想太多。”程念一只温暖的大手拍在叶灵骏的肩上，安慰道，“世上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以前像你这般年纪时，也是这样独自出去闯荡，为了活命什么都干过，手都不知被人废了多少次，现在这双臂接的是谁的我都记不得了，现在还能活着我就觉得挺好的。”

    叶灵骏点了点头，侧身安静的睡去。

    百人队的首领——王之朔和众手下一起烤着野味。

    “诶，大哥你说这诞凡境上呈位的少年可靠吗？怎么那琢耀境的高手在他面前一点脾气没有，好像那少年比那日簇境的高手还高一个层位似的，不会是临时发挥吧，那我们跟他岂不是要出大问题。”手下众人问道，众人粗鲁地啃咬着手里的野味和新摘的野果，一脸求知的表情看着首领。

    王之朔踢了那说话人一脚，“哪来怎么多废话，小兔崽子，忘记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吗？”

    众人见首领有些生气立马停下了嘴，纷纷笑道：“没忘，没忘，怎么敢哪。我们要以仁义为天，忠孝为地，正行人间而不悔。”

    王之朔点了点头：“别人对我们救命的恩情要记在心里，如果不懂仁义忠孝的人，即使被埋在了再好的风水宝地，也没人会记得这样的人。”

    王之朔拿出一个纸袋来，装了一只烤鸡和一些水果后，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身子，“别像个八婆一样整天说些没用的。”说完便朝着少年走去。

    王之朔看着呆在树桠上的聆恩泉，少年的双眸失去了溢彩般的斑斓，呈现出纯净的褐色，看着皎洁的月光流露出一股悲伤。

    王之朔觉得少年失去了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戾气后，变得十分寂寞和脆弱，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童独自承担着所有。

    “恩公。”王之朔叫喊了对方一声，便将手中的纸袋扔了上去，自报家门道：“我叫王之朔，是那百人队的首领，食物我也叫人给那群女子送了去，恩公不必为此烦心。”

    聆恩泉打开纸袋看了一眼，抱着纸袋笑着对男子说道：“谢谢，以后请别叫我什么恩公，我叫聆恩泉，可以的话，你以后叫我恩泉就好。”说完便转过头，依旧看着天边半圆的月亮。

    王之朔正要识趣的离开，却被对方叫住，“之朔大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之朔被这样突然突然的称谓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立马点了点头：“但说无妨。”

    “你杀过人吗？”聆恩泉问道。

    “杀过。”王之朔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还很多。”

    “后悔过吗？”聆恩泉再次问道。

    王之朔转过身同样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坦然道：“如果是为了自己而杀人，我的确后悔过，那毕竟都是些鲜活的生命，然而一挥刀就让自己给弄没了。如果我是为了我所坚守的东西而杀人，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那么我也在所不惜。”

    聆恩泉盯着王之朔坚定的神情，问道：“坚守的东西？”

    “仁义忠孝，这四个字中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一生的坚守和准则。”王之朔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我从小父母就死的早没念过几天书，会的懂的，也就这四个字。为了活命肮脏的事做过不少，但我从不怕死，我怕的是我到死的时候没能守护得了这四个字而已。”

    聆恩泉豁然开朗的看着王之朔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围绕自己一生的难题，高兴地道：“受益匪浅。”

    王之朔看着少年开心的脸摆了摆手，本是一句称赞的话反而弄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恩公，哦不，恩泉那里的话，只是一个粗人看过几天书的胡乱见解而已。”毫无疑问相较于少年白天时的暴戾，此刻的模样更让人有亲近感。

    王之朔看着少年欣喜的模样，大着胆子问道：“那你所坚守的是什么？”

    聆恩泉淡淡的笑着：“我没什么所坚守的，我只是在试着把这个世界变得干净些。”语出，震惊的王之朔似乎又看见了少年瞳孔里的斑斓，平淡的语气里却带着决绝的意味，没有人怀疑话里的真假。

    聆恩泉闭上了眼背靠着树干摇晃着脚丫，回想着王之朔所说的话。瞬间一个恐怖的想法在脑海里生成，心脏也因此而疯狂的跳动，身体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打着轻微的颤栗，久久未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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