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疑惑道。
孟君遇逗弄了一下讯鹰的翎毛,道:“既然你我在一起,其他讯鹰若是来了,有我在也可让讯鹰传递未找到你我的消息。”
“才不要!”凌江仙立刻拒绝,“什么你我在一起,我哪里和你在一起了?!”
接着,她又嘟囔了一句:“再说,总有你不在的时候!”
孟君遇将目光从讯鹰上转向了她,眼角爬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桌上讯鹰已是又困又饿,小爪越发站不住,颤颤巍巍,下盘不稳。
案前凌江仙同样打了个哈欠,慵懒感叹道:“小鹰真可怜,都不能睡觉,我也好可怜,我也好想睡觉。”
身旁孟君遇眉间略有一紧有些担心地朝她看。
但凌江仙看在眼里,以为他责备自己这般不能坚持,存心便想活络一下气氛。
她眼珠一转,装模作样娇嗔道:“哎呀,人家小鹰心中定是无奈极了:哎哟,孟大公子,你怎能这般作弄我!想不到你生得这般俊朗,内里竟是这般坏!”
她正学着那日“桃花人妖”的腔调,直把自己都逗乐,后半句说得调笑非常。
孟君遇非常清晰地呼出了一口气,原本只是一紧的眉,这下是真的有些蹙了,看向了笑得东倒西歪的凌江仙:“莫要胡说。”
凌江仙立刻服软,道:“好好好……不和你闹了,人家开个玩笑嘛!”
罢了她托着腮,又看向了桌上同样疲惫的小鹰,对之撅了撅嘴,心道真是同病相怜。
反倒是一边的孟君遇,一贯的端正自持,那规整坐姿让人几乎要怀疑是否拿了量尺比划过。
屋里两人熬鹰,屋外两人无所事事。凌修翰脑中尚且未把那日孟君遇对家姐的表白场景淡忘,此时脑中又不断涌现了两人几乎贴面的亲昵模样。
他偷偷跑去了屋外,借着门缝往里偷看。但见了孟君遇与凌江仙正常无比地坐着,他倒不知是不是有些失落。
啧,凌修翰,你瞎想什么呢!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正是此时,易阚不知何时轻手轻脚踱步到了他身后。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就把他拖走了。
凌江仙昏昏欲睡,哈欠连天。又过了一个时辰,屋外早已是月朗星稀。
孟君遇见她已然把头低了下去,这一次低下去,可就再也不抬起来了。她真的困了,真的睡着了。
熬鹰尚未结束,必得让讯鹰见了她的脸。他又伸手逗弄了一下同样疲惫的讯鹰,然后轻轻将凌江仙扶了过来,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肩头,朝向讯鹰。
讯鹰被如此折腾,身心疲惫。约摸到了丑时,讯鹰终于再也吃不消这般折磨,眼皮合上,睡了过去,怎么逗弄都只是略略睁眼一条缝隙便又合上了。
孟君遇终于没有伸出毒手去再次弄醒它,任由它睡去。偏头去看肩头的人,凌江仙早已从他的肩头滑到了肩窝。
她睡得很沉,看上去当真是如小鹰一般困倦。孟君遇小心翼翼将其伏于案上。
起身先去开了房门。接着又转而回来,将她从案前扶起,揽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俯身打横抱起,往书房外走去。
除了他们这间书房还点了灯,小楼之中昏暗一片,易阚与凌修翰早已各自歇下。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变得异常柔和,洒在走道之上。他抱着凌江仙,恍如走在一地银屑里。
房门轻柔地被他用脚点开,发出微弱的响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脆。孟君遇将她温柔地置于榻上,缓缓去摘了她脚上鞋袜,只怕是动作一大凌江仙便要醒过来。
去了鞋袜,他越身去拢榻上的被子,被子原是微微一扯,榻上凌江仙忽地偏了偏头。孟君遇的动作停滞了一刻,见她并未醒来,终于将薄被盖了上去。
他将凌江仙的手放入被褥,却忽然惊觉她的手竟还是如那日一般冷。细想近日她的阴煞,她又道一直这般冷,他心中疑惑更甚。
是因为阴煞?还是说不只是阴煞?
盛夏之中手冷成这样,那么脚呢?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凌江仙,也顾不得若是此刻醒来又要被她责骂是个“足控变态”,探入了她脚边被褥。
果真,方才脱去她鞋袜之时他只隔着罗裙摆捏住她脚踝,因而根本没感觉到她双足也是冰冷的。
难道那日湖铃谷,她的双足也并非是因为沾了雨水而发冷么?
孟君遇站在她床榻边思忖了片刻,斑驳月光越发婆娑,透过西窗洒在榻上。
他终究还是一时之间无解,轻轻抚了一下榻上人的脸,默道了一句好眠,便出去掩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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