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身上显出从未有过的威严,真正的一族之主:“小女娃,我说了有关公子那些事,你真以为是我悲不能抑才说?”
夙寻情况已经越发不好,夙潇面色越发惨白:“你这是,想要说什么?”
毕远道:“五十岁天蝠所产的血砂虽为药引,却不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引,你可知,最重要的一味药引是什么?”
有什么快的在她的心头一闪而过,她直直看着那家主,想要从他的面上看出些什么来。
毕远绕到她身前,一字一字说:“是身怀血引之术的人对被救之人的情。唯有让你对公子动了恻隐之心,才能真正从你体内引出血引。”
夙潇觉得,这家主说这些字,每个字她都晓得是什么意思,可这句话合在一起,她却连半分也听不懂。
毕远目光灼灼看向信陵君:“公子一生所累,我将那些往事说给你听,小女娃,你不正是动了恻隐之心吗?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想,公子这样的人,若是活着该有多好?”
“这才是古术血引的最后一位药引。”
她刚才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可却没有想到,这才是开始。广白走时说的对,这才是开始。
毕远又说:“小女娃,你还不信吗?浮云台上众人都已是毒发,偏偏你没事?”
夙潇扶着夙寻,此时夙寻只能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倒下去。
夙寻声音已尽残破:“潇潇,你快……下去……”
夙潇看着他此般神情,心下蓦的一痛。
她看着浮云台上一片惨景,反倒奇异的平静了下来,她拉起他的手,摸了摸他断了半截的小指:“是我不好,一直让你担心。八年前是这样,今日也是这样。今次,我本就没有什么事,你不应该来毕家的。”
夙寻不再言语,夙潇看着他的指尖开始一寸寸变为紫黑。
浮云台上早已是一片混乱,毕远冷冷下令:“给我拿下。”
夙潇一手扶着夙寻,看着他面上开始浮现一层青灰,她抽出他随身的佩剑,靠近他些许,轻声说:“我觉得我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我的剑术不差,我们还是能杀出去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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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溟赶来的时候,只觉自己的眼几乎要被那冲天而起的烈焰灼伤。
广白闲闲从他身后出来:“怎样,刚才我说的你可同意?”
苍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幽幽,一片沉寂:“同意。”
广白不甚在意的笑笑:“可不后悔?”
苍溟听他这一问,倒是难得蕴出一丝笑:“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广白皱眉,似乎在思考这话的真假。
苍溟看着他,问了一句:“你到底是帮着毕家……还是,帮着……潇潇?”
广白将那柄十二骨的折扇在眼前打开摇了摇:“帮?这个词倒是新鲜。”
苍溟失笑:“我只是想不到,你竟会提这样一个交易。”
广白摇着折扇:“我也想不到,只是突然觉得有趣。这个回答你可还满意。”
苍溟挑眉,看着眼前火光,眸中划过一抹嗜血的光:“满意不满意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若你骗我,就算你是灵氏嫡子,我一样可以将你留在这儿。”
广白看着他,也不生气。脸上有一瞬的沉寂,也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对着隐在他身后的毕萱说:“走吧,这个时候,应是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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