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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道童呼哧呼哧跑回,上气不接下气,紧攥住几根头发,手腕搭着两件道袍。
稍事休息,待得平复下来,整理散乱的发髻,躬身行礼说道:“幸不辱命,千辛万苦于师尊寓所之中,搜罗前辈所需之物。”遂又掏出兜里的符纸一并递送过来。
一个小娃娃家家,行为举止过于谨严,如同老学究吊着个迂腐腔调,再读点书,咽下几口黑墨水,整天之乎者也,那还是稚童时代应有的吗?天性无存,想想都觉得恐怖。
姜北云笑笑接过几样物件,朝他言道:“你从哪学来这些个咬文嚼字的事,年纪不大,少使用酸儒口气,对你不好,明白吗?”
为首道童低头顺眉,目朝下,并未答话,反倒是紧紧抿住嘴唇,太用力,人中附近细细绒毛微微颤动,不晓得是听进去了,还是当成了耳边风,姜北云揉了揉他的脑袋,这种十二三岁小家伙,叛逆心挺重的,一时半会儿难以更改,也不知,该不该给一清道友吱一声。
会不会太小题大做?姜北云心头否定了这想法:“还是不说吧,初来乍到的,谁有能耐让一个刚认识,完全不熟稔之人听话呢?两两交换做彼此,只怕自己也不会听信于他吧。”
门外一阵清风拂面,落叶哗啦啦响,姜北云开怀道:“莫矫情,你无需生气,不听亦是对的,换做我被一个陌生人要求改性子,指不定会在他茶杯里头拉泡尿,让他知晓多嘴的下场。”
几个道童挤在一张凳子上叠罗汉,死活不愿去旁边空位置,你推我嚷,听到拉泡尿做坏,皆停下动作会心大笑,暗道:“前辈难不成以前真干过,为何说的如此有趣。”
为首道童施施然走去,毫不客气,中间区域一扑而上,反身磨磨屁股,把左侧胖脸小道童,挤急了,也不嫌腿酸,狠狠往上抵,拱了几拱,胆敢挑战小头头的威严,二人正要掐架,撞见甲十八好奇的眼神望来,鹌鹑附体连连往里缩,结局再度归回原样,姜北云注视那老木凳子都要垮塌,起身招呼甲十八往外走。
几个道童眼眸中满是狐疑和好奇,面面相视,理解不出个所以然来。
干脆一股脑又往外冲,好似刚才抢凳子跟他们无关,梆梆梆,趴在门缝中窥视,胖脸道童慢人一步,蹲在立柱扶手边,语气不满,嘀咕道:“昨日还吃了我碗里的肉,今日就不让我占位置,岂有此理,改明儿我要抢两块来。”
姜北云不正经模样逐渐敛失,眼神少有的严肃之意,手指放于嘴唇,示意稍安勿躁。
符箓一道博大精深,符纸有白,黄,红,紫,黑,银,金,七种,后三种世间无存,据传乃仙人使用,寻常修士多用白,黄,红,紫四种。
《释道根本录》中记载,紫色乃尊贵之彩,为色之极也,紫气东来祥瑞至,因此紫色符箓威势浩瀚,具有大伟力,而红色符纸,通常是指灵血浸泡之后的产物,因为吸纳大量血气灵能,更利于沟动天地灵气,增强术法的杀伤力。黄色符纸,多为灵草灵根采用特殊手法锻压炼制而成,与炼丹师,炼器师,阵法师相仿,称其为炼符师,却和符箓师有明显区别,一个为制造符纸,一个是撰写云纹烙印法决,至于白色符纸,同样属于淡黄色范畴,为凡俗众人仿制之物,不具备灵气,施展出的威力,堪称鸡肋之极,为了谈论讲解时,二者易区分,特意安上白色这不相干的称谓……
姜北云掏出道童送来的那张符纸,此符略有褶儿,材质特殊蕴含黄光,思索片刻,开始着手叠物件,七压八缠,成品居然是那纸鹤,栩栩如生,有翱翔冲天之意。
弄好后,放在身侧也不再理会,旋即走至庭院内,摆放雕刻蟠龙如意水缸处。
挥掌把里面残枝败叶按入底部,驱动真元骈手画圆,也是巧了,水流波澜立马止住,法诀一催,气化为剑,戳了一下,于水面正中出现细小圆点,突然,力拔山兮,水缸倒转过来往下扣住,点滴不漏。
没有停顿,左手屈指掐算,低头辨别方位,开始行走,几个道童瞪大眼珠子欣赏,硕大水缸静悄悄侧移于身前,只见姜北云骈手一催,白蒙蒙光影对准地面,似手持罗盘埋头堪舆风水,左退六尺七寸半,后退八寸,右进二尺三寸,再左退四尺五寸,继而定住不动,气息大涨,水缸灵光闪过复位朝天照去,如镜面猛然一亮,将原点对准天空无法瞧见的玉轮,气机相互感应,银色灵光乍起,出现若隐若现略显清冷地月华,散发莹莹光彩,从天而至洒在眼前三丈区域内,姜北云念叨大段隐涩口诀,沟动月光,渐渐凝聚形成一束银丝,接连水缸中心,浑身真元喷涌而出,形成寒镜法相,悬浮苍穹七尺之间,天地阴阳二气互相交织,氤氲之气飘荡聚合,烟云弥漫。
震撼心灵,太匪夷所思,几个道童嘴巴无意识的张开,浑身僵硬,指甲无意识摩擦,木门道道印痕。
不消几息,水中生出反馈,倒映半轮月华之影,姜北云骈手一指,几根头发猛地引燃,撕扯道袍衣摆,随手一扔,同样烧成空,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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