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从未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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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吧，坦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临桐问道。

    暮汐仙子双目稍稍地转了转，在想对面的人自己是否熟识，但也只有那么一瞬，暮汐仙子就放弃了探查。

    ——我……用剑，刺穿了余言……

    “余言，是谁？”

    ——余言是……是仲笙，是我爱的人。

    “不对，他不是你爱的人。”

    ——不对？为何……

    “若他是，你怎么能忍心伤害他？所以他不是。”

    ——……不，他是我爱的人。

    “不是。你病了，将自己的记忆搞错了。”

    ——错、了？

    暮汐仙子艰难地思考着，但是不知怎么，从她见到自己出手重伤了余言仙君之后，整个脑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箍住了一般。想不起来任何重要的信息，只要一想，整个脑袋就变成混沌的样子，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对面的人说她错了，到底是哪里错了？仿佛一讨论到“记忆”二字的时候，她的世界便是乱的了。

    而审讯员见她呆坐着，双手无意识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继续问道：“你想明白了？”

    ——不明白……我明明便是爱他的。

    “不，你记错了。”

    ——我没有……我没有记错。

    “看来，你需要一些东西来重新清醒一下。”

    临桐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狠心让自己站起身来。

    桌上放着千年柳的柳条。这柳树是生在天河畔千余年的树，枝叶坚韧堪比神鞭。柳条已经是浸过一夜药水的柳条。如果用这样的柳条在她身上落下鞭痕，定能更快地催生易情丹的药效。

    立在一旁的影会意，从桌上拿起来柳条。

    临桐却一把拉出了影的臂膀，喝道：“你做什么！？”

    “主上，此事不能犹疑，犹疑太多对您对她都是痛苦的。”影冷静地分析道。

    临桐殿下从心底生出寒凉：“何时轮到你来揣摩我的意愿？滚开！”

    影还是认为临桐在此事上实在太过优柔寡断了，这和他认识的杀伐果断的主上相去甚远。

    临桐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靠近半坐在地上的暮汐仙子，伸出手颤抖而发白的双手，轻轻地将她的碎发拢至耳后。

    暮汐。你是我的。暮汐。

    临桐殿下觉得吃下易情丹精神混乱的不是面前的暮汐，而是自己。自己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余言。是我所爱。

    陷入幻风兽所制易情丹的迷阵，暮汐仙子仍然又向他传了一句坚定的心语。

    ——余言。是我一生所爱。

    临桐殿下就在她面前，但他在这一瞬间清楚地知道，就算他一辈子将暮汐仙子困在自己面前，暮汐仙子的眼中也永远都不会有他。

    像是看清楚了什么叫作绝望，临桐殿下从直起身来，颓然地退出两步。背过身去。

    “……我再问你一次，你爱的人，是谁？”

    ——是……余言。

    “不对。是临桐，你爱的人是临桐。是太子殿下。你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全天界羡慕的眷侣。”

    ——不是。你在骗我。我爱的人是，余言。

    “我没有骗你。”

    ——我从未爱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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