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我们搞错了,即便九千真的是当今的公主,皇后陛下思念女儿,且心怀愧疚是必定的。只是,她毕竟是一国的皇后,她若将自己的女儿看得比辛国重要,也不会当初选择用血咒藏住宝藏,再送出宫去。”代暮是女人,说得设身处地,“更何况,那血咒是凶多吉少的,皇后娘娘在背水一战,赌的既是辛国的,也是小公主的命。她当初能做这个决定,现在一定也恨得下心来牺牲任何一个人。”
伊泽点了点头,“我明白,辛国当然比九千重要,国破家亡,若是深明大义,皇室生了公主,生了,养了,将来要做出牺牲,也该没有什么怨言,甚至算是以身殉国。只不过,哎,现在真的没到那个地步,我希望一切都还有可能皆大欢喜。”
“殿下可能天真了。”代暮到底算是伊泽的情人,很多话是比砚林说得冲,“皇后既然当初能舍下,这十六年莫说在一起,见都没有见过公主,谈何感情呢?若是一直忍着不见,是非就是为将来有朝一日再牺牲她一次做准备呢?”
“代暮!”伊泽面色一沉,当地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撂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一声响,“那是当今皇后,也是我的母后,不得无礼!”
砚林见状,本就跪着的他,此刻拉了拉代暮的衣袖,示意她认错。代暮却一动不动,她本是圆滑精明之人,然而在伊泽面前,从来都是倔强甚至耍赖的。她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
“砚林,你也起来吧。”伊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母后既然生了皇妹,兵临城下之时所做的决定,本就是为皇室效忠。”
“可是现在她不是公主!”代暮还是不甘示弱,似乎这场吵嘴她非赢不可,然而,谁能说她所说的没有道理呢?“皇后娘娘是给了她生命,但皇室并没有养育她,她是山野里长大的,现在是个悬乎济世的女大夫,受人敬仰,本可以自由而幸福轻松地过一生,为什么还要把灾难带给她?”
“因为她身上有血咒。”砚林替伊泽说了出来,“你以为被下了咒的人,真的能带着咒轻松地过一世么?十六年没有出现问题,并不代表以后不出问题。”
伊泽被这话说得目光浮动,胸口起伏,压抑着情绪,“那血咒,真的无药可解么?”
“当然不是。”砚林说,“只是我不知道罢了,或许阎正旭知道。”
伊泽脸色未变,眼波流转,思忖着。
“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心知肚明,那些婴儿与他脱不了干系,他为什么在事隔十六年后又想再一次炼咒,其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他就是想找出解咒的方法。”伊泽叹息着说,“也许,这就是他迟迟没有去动九千的原因吧。”
“应该是的。”砚林叹了口气,“尽管他在做着我们想做的事,但我们还是得阻止他。”
“他是个杀人魔头,当年通敌叛国的那一个,也许不是侯将军,是他!”代暮满腔恨意,她在这白石城出生长大,天赋异秉才会占卜,遇到伊泽后开了这家卦馆,既是金屋藏娇,也是在执行任务。可以说,知晓阎正旭恶行的,她似乎比清明他们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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