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味,九千胃里一阵翻腾,干呕起来。
“九千,怎么了?”砚林替她拍着背,伊泽站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却一言不发,板着脸。
“这这是什么味儿?”九千皱眉,“你们嗅到了没有?”
“嗯?”砚林深呼吸,抬头四处捕捉着屋子里的气味。
他们现在在牛家的厅堂里,四面挂着白布,家里在办丧事,而且短短三天内死了两口人。
“官爷,实在抱歉了!”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从偏门走了出来,朝几人行礼,他们身后还带了几个捕快,自打出了事,日夜住在牛府那个小院里守着,却偏偏老爷在正院里被杀了。这妇人朝几人行礼,“我是牛家的大少爷的夫人,公公过世,婆婆本就病倒了,现在雪上加霜,实在是不能前来招待几位,就由我代劳了。”
“大少奶奶!”砚林也回她礼,“敢问,二少爷呢?”
“刚刚准备妥了老爷的丧事,现在又去坟上烧纸了。”
“这样啊。”砚林微微点头,众人不禁唏嘘,给自己刚刚出生不久的女儿烧纸,不知是个什么感受,一定比死还难受。
“大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托人捎了信儿,他走了三日,那些人即便是早些在京师找到他,特快马加鞭,怕是也需要七八日才能回来了。”
“家里出事了,他怎么还走?”
“我们毕竟是做生意的,不能失信于人,已经答应的货物总要送到。”大少奶奶长得眉目寡淡,身体单薄,好象营养不良的样子。她穿着孝衣,看上去更苍白无力,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们牛家在京师的声望很好,只是如今,怕是要衰败下去了。”
“夫人节哀。”砚林面对着这样的哀叹,他一向木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公事公办,“我们可否见见老夫人?”
“这……”
“为了尽快找出真凶。”砚林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住了口。
大少奶奶没等到后话,起初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只是人……太多。”
“大少奶奶放心,只有我们两人和女大夫去,正好也为老夫人搭搭脉。”
大少奶奶闻言点头,人倒也是痛快,“那三位请随我来吧。”
九千跟在后面,一路来到朴素典雅却也气派不凡的正房,走得越近,越觉得那气味越浓,她皱眉,拉拉砚林的衣袖,“你化嗅到没有?”
砚林皱眉,示意她不要出声儿。大少奶奶走在前面背影孱弱而单薄,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晕厥过去的样子。
“娘!”大少奶奶走到房门口,门虚掩着,她小声在外唤了一声,又道,“两位官爷和女大夫想进来看看您老人家。”
里面沉默着,寂静的甚至听得到心跳声。
隔了片刻,一道苍老,却辨别不出男女的声音传来,“请官爷和女大夫进来吧。”
“三位请。”大少奶奶让出了位置,推开了门,率先侧着身子进去,比划着请的姿势手势。
三人进去,走进的是一间富有人家的房间,里面的摆设用度都是半旧甚至陈旧的,但每一样看上去都价值不菲。床边,一个年老妇人穿着孝夫,头上盘着十分朴素的发髻,但手上,耳上去戴着昂贵的翠玉首饰。
“牛老夫人!”
三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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