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甚至将情绪蔓延到了伊泽身上。
“你不用这样,千儿,我相信砚林有他的苦衷。”伊泽也笑了笑,脸上浮动着的,是九千所不曾见过的……宠溺?
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怎么办?”
“那孩子是会受些委屈,但也还不太糟。”砚林说,“我打点打点,这几年让他在里面尽量舒服些。听说是个西城的孤儿,不知是哪学来这么高的功夫?”
“我也不知道啊。”望着砚林狐疑的眼神,九千心虚的答着,“就不能想办法带他出来吗?”
“你以为白石城是什么地方?”砚林摇头笑道:“说出来就出来,若是哪便换个真杀过人的,你就不害怕吗?”
九千不再争辩,低头不语,砚林见到叹了口气,起身去看火炉上兹兹着热气的药了。
伊泽眼底流转几番后,道:“还有种可能,我国君王大赦天下,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放出来了,唐瑛也没事了。”
“咣啷”一声脆响,砚林手中的筷子竟掉进药中,碰到了紫砂药罐的边缘,九千抬头,对上砚林的眼神,只觉一阵怪异,又说不出的不舒服。
“说得容易,你以为我没读过书吗?”九千收回视线,沮丧的托腮,“要到多么重大的事件时,陛下才有可能会大赦天下,说不定到那时唐瑛都出来了。”
“不必担心……”伊泽还想说什么,但被砚林以眼神制止了,九千则早已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半趴在桌上。
“来,把药喝了,再回房睡。”
九千被砚林强迫的扬起了脖子,只感到被灌了一杯苦胆一样,苦到心里,又发散到身体的各个地方,手指尖都是苦的。
“药也喝了,我去睡了。”九千摇摇摆摆的扶墙走向诊堂后门,须臾又回过头来,“对了,这件事要告诉筱。”
“什么事?”砚林不解的问,“你病了的事吗?放心吧,我治也是一样。”
“是唐瑛的事。”九千刚要解释,伊泽就淡淡的替她答了。
那之后过了几日,便是小寒。
本以为一时不适,很快可以恢复精神,不曾想砚林两副药下去,反而病更重了。
诊堂再未开张,偶尔老街坊来抓药也是香妮和伊泽代劳,砚林则马不停蹄的做事,从未和师傅见面。
整日睡了吃,吃了睡,转眼过了大寒。
越辛国地处偏南,天气还算暖和,等了几回雪,都只落个零零星星的小雪花。
待真正痊愈之后,腊八已至。
重新穿戴了玉铂山上的深绿色衣裙,九千一身利落干净的妆扮来到久违的诊堂。
挑起门帘,挂上招牌,一包包的新药捆扎好码放在窗口下,风铃叮当,声音里有着冬日特有冷意和清脆。
旁边香记客栈的店面有些奇怪,像是重新漆过,又披红带绿的好不热闹,看上去喜气洋洋,有什么喜事吗?正思及此,香妮正举着两张红纸走了出来,见到她,一脸兴奋。
“你总算知道出来了。”香妮呼了口气,轻摇着头,“我还以为你闷在里面发酵,等着给我们加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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