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又问:“你家公子难道不要设宴款待本地能人?我要去了,像什么话呢?”殷红绫暗自惊讶,她心里,姚妮其实是个傻天真,没想到她还能想到这一出,又释然,好歹评估时候也是觉得这姚姑娘也是有些来历,纵然是照本宣科,也该有点见识。解释道:“公子是悄悄来,并不好声张。”
姚妮托了殷红绫把铁罐子带去灶下烧,嘱咐了烧时间。自己收拾一下,准备赴宴。
宴席设小花厅里,环境还算不错,门外有假山,窗前有桂树。时已入秋,桂花渐次开了,风吹入帘带来一阵阵香气。天然花香别有一种风味,不像是人工香料闻多了就觉得腻,这桂花香气虽然甜到骨头里,却一点也不腻。
殷玄表情十分郑重又诚恳,先是举杯致歉:“船上简陋,也不曾款待过姑娘,真是过意不去。”姚妮这些日子虽然只是跟殷红绫等人说说话,人际交往方面却也比死宅时候多了许多,表情也活泼了一点,脑筋也灵活了一些,连忙说:“承蒙照顾,已经十分感激了。”
两人分宾主坐定。殷玄对姚妮道:“小红回来说,今天姑娘外面听了些不大好话,是我思虑不周,并非有意隐瞒。”姚妮摆手道:“哪里哪里,我……也没那么好奇。”殷玄长叹一声:“姑娘船上时说‘不足为外人道’,舍下之事,也是如此。只是我与姑娘既有这一面之缘,姑娘又没旁去处,我早该把家里一些事说与姑娘。”姚妮尖起耳朵来听。
殷玄道:“不知道姑娘听过什么了?”
姚妮道:“无非是……令叔当家,阁下与令弟丧父一类。那个,你节哀。你放宽心,你做得好,人都看眼里呢。也别太意你堂弟、你叔父啦,你统共就两只眼睛,都盯这一处了,哪还有眼睛去看天地广阔呢?令尊九泉之下,看你这样,也不会开心。令堂还世,难道不该好好争气,孝敬她老人家?”姚妮自觉这话说得十分到位,非常有知心大姐姐风范。
殷玄叹道:“我本不意他们,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罢了。家母又……唉,太心慈。”
姚妮道:“都会好起来,好人总会有好报。听他们说,令尊生前也是个能人,也是为了兄弟才遇害……”说到这时又觉得不太对,好像这年代跟自己那个年代情境不一样,好不要多说旁人家事情,哪怕是说殷玄他爹好话,但是事关他三叔,依旧不大合适,就又闭上了嘴。
殷玄叹息道:“谁说不是呢……”真是余音袅袅。
殷青绢听他们俩这对话,不由看了殷红绫一眼,两人都有点无奈。接着听殷玄说许多殷大好话,真是样样出色,侍女们也不得不跟着附和。殷玄主仆众口一词,都说他家老爷人很好,接着就说殷玄母亲也是极好极好,让姚妮放心去居住。姚妮本来有心请殷玄帮忙,给上个户口什么。现有这么一件事,就不好马上开口,反而显得像是想撇清关系似,只好拖上一拖。过几天再通过殷红绫透个话。
一行人埠头并没有停留太久,殷玄祖父寿辰八月初九,还有二十天就到了,必须赶路。三天之内,殷玄又给姚妮准备了几身衣、两匣首饰。姚妮看了,衣服都是宽袖子那一种。她柳条也烧好了,拿了张厚纸来试着画了两笔,还算顺手。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赶路去了,如果没有姚妮,他们骑马而行,日行千里是假,好马一天跑上个两、三百里是不成问题,时间还是绰绰有余。发现姚妮不会骑马,就只得赶着马车,一天行上几十里,除了计划好晚间休息地点,中途午饭都是野外解决,只半天,姚妮就觉得骨头都要颠散了。殷绿绡看她可怜,休息时候给她按摩,一面按一面问:“姑娘家都不坐车不出行?难道乘轿?”姚妮颠得脑袋都晕了,顺口说:“我家用轿车啊,一点也不颠。”殷绿绡想了半天,这辆车已经算是很好了,怎么还说颠?那不颠车,得是什么样呢?
按摩完了,姚妮跳下车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活动一下筋骨等开饭。然后就看到——殷玄他练功!练功啊!那种“五心向天”式练!头顶还冒起白烟了!抬头一看天,现她也学会粗略估计时辰了,大概是午时!=囗=!如果殷玄不是加入什么反人类邪教组织,那就是……靠!为什么种田转完宅斗之后一点停顿都不打,直接转成武侠了?姚妮整个人都不好了。
事情还没完!
等殷玄练完功,大家吃饭,姚妮又食不知味了。殷青绢还以为她是被颠得七荤八素原因,特意拣了酸甜开胃菜给她吃,弄得姚妮十分不好意思。
胡乱塞了几口吃了,刚刚重上路,车忽然停了!姚妮撩开车帘一角往外看,整个人加不好!妈蛋!遇上劫匪了!前面路上一排人,个个手执兵器,点名叫殷玄出来……
#妈妈,我要回家#小老百姓不幸卷入江湖仇杀神马,真呆胶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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