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囊中羞涩,是来借钱来了!王羡鱼了然,她二话没说唤来桑果,道:“去取写金叶子过来。”说着一顿,又问石敏:“宅院中还缺什么东西?府邸这两日采买的有些过了,你们带些回去罢!”
石敏面上再生出尴尬之色,道:“这倒不必了,家中还有存粮,只是手头有些拮据罢了。”话还未说完,头已经狠狠低了下去。
王羡鱼知晓石敏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今既然低头过来寻求帮助,想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王羡鱼与桑果使了个眼色,桑果会意,匆忙向外行去。等桑果不见了后,王羡鱼这才聊到这个上面,道:“我记得阿敏的嫁妆也算丰厚,如今却是为何这般清贫?”
石敏无奈一笑,答:“之前在王家,不允被拥有私钱,出来后更是身无分文。”若非她已经备好宅院,只怕出来后,一家子是真的无家可去的。
王家竟是不允许有私钱?王羡鱼大吃一惊,这才知晓每个家族有不同的家规。想到这个后,王羡鱼颇有些痛心疾首,道:“可惜了!”西胡送来的值钱东西,除去一小部分是充公交与国库的之外,其余的皆是被王家收走了!这般一想果真是暴殄天物。
王家不缺那一笔资金,但是于石敏一家人来说却是救命钱。王家又不缺这些钱,但是石敏出来的时候却是身文不给,想来是存了赶尽杀绝之心……想到这里,王羡鱼不禁忍不住对王家生出几分唾弃。不过一想到如今的王家与当初的王家不可同日而语,便也释然了。
石敏见王羡鱼面上生出不齿,又是尴尬一笑,沉默半晌,桑果捧着一小瓮过来,交与王羡鱼后,王羡鱼又递与石敏,道:“这里面的金叶子,可保你们一时无忧,若是有需要便再来问我,我若是不在,你们也可以直接去见君子。”
石敏面上生出感激,终是生出不好意思,道:“之前我做的一些事情,我向你道歉。”之前的事情?因着喜欢卫衍所以百般针对她?还是他们兄妹与卫衍同谋算计自己中蛊一事?
记起那些往事,王羡鱼生出啼笑皆非的感觉,摇摇头,王羡鱼道:“过去的事情便过去罢!所谓不打不相识,便是我们二人的境况罢!”
说罢,两位小娘子一齐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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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敏走后,王羡鱼回屋,看到卫衍逗弄着已经醒来的孩子,王羡鱼温和一笑,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主动道:“方才石敏过来……”
话还没说完,卫衍已经截去她的话,道:“是过来借钱的吧?”说的当真叫一个笃定。
王羡鱼见卫衍清楚,倒是没再说话。随口问了句:“也不知王敬豫如今在哪!”
话音将将落下,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道:“阿鱼便这般想敬豫?敬豫实是受宠若惊,在这里只能以茶代酒,敬小娘子一杯。”
王羡鱼匆忙转过去看,只见王敬豫站离在自己三、四步的距离,笑语晏晏的看着他。惊讶一瞬,王羡鱼便敛了方才不稳重的情绪,心平气和的看向王敬豫,道:“郎君妻儿如今过的清贫,郎君不心疼么?”
王敬豫笑容一顿,随即道“心疼,也不心疼。我不在他们反而过的更好。”王敬豫如今可以算是逃犯之身,若是与妻儿住在一起,石敏与孩子少不得要被拖累。与其到时候一家三人落入窘境,还不如从一开始便分开,说起来,王敬豫也算是有心!
王敬豫与王羡鱼二人话音落下,卫衍终是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敬豫嘴角一勾,席地坐在卫衍身侧,道:“这不是想你们才过来的么?”说着打了个哈欠,道:“昨日为了不打扰你们休息,我几乎一夜未眠。今日流之定要好好补偿我才是。”
听他这话,这几日竟是一直住在公主府?王羡鱼与卫衍二人都是怪异的看了一眼王敬豫,许久后卫衍才开口道:“你倒是会找地方。”
王敬豫似是不以为意,笑道:“流之害我至如此境遇,我不来寻你寻谁?”这话当真叫一个理直气壮,王羡鱼都要被气笑了。
卫衍斜睨着看王敬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知晓王敬豫这几日过的确实不大好,卫衍哼一声,道:“明日若再叫我看见你,便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王敬豫哭丧着脸,声音悲痛:“流之这是要对我赶尽杀绝啊!”说着啧啧两声,颇为可怜道:“你我好歹相识一场,看在这样的情谊上,便不能多收留我几日么?”
回答王敬豫的是卫衍直接唤暗卫过来一事。王羡鱼看着他们二人在那边互动,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心想:那二人如此平和的说话,哪里像是不遗余地算计对方之人?
许是王羡鱼眼神太过炙热,王敬豫扑哧一笑,调侃道:“我便说我比流之你更讨人欢喜,你看,小娘子如今专心看我,竟是连话都不知晓说了呢。”
王羡鱼一窘,慌忙抬眼去看卫衍,不过卫衍却是没有看王羡鱼,反而继续对王敬豫,道:“一方我已经派人前去接手,最迟不过两个月,一方的东家便不再是你。”
王敬豫似是没有生出意外,笑道:“一方本就是为了方便与你通信才成立的,如今你接手也算是圆了一个念想。
卫衍依旧是宠辱不惊的表情,下逐客令,道:“如今你可以走了,大门在南边,慢走、不送。”
王敬豫闻言又转过来看王羡鱼,王羡鱼只装做没看见。见夫妇二人皆是如此,王敬豫终是叹息一声,不再逗留,闲庭信步似的出了屋子,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夫妇二人又好笑又好气,心道:这王敬豫本事当真了得,竟是丝毫不顾外面惊慌一片的奴婢等人。慌乱中,外面也传来侍从等人的缉拿声,只可惜,他们到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踪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