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叔夜叹道:“老夫当然知道她。否则她能等你来到?以那些贼子的手段,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高方平楞了楞,看来王学斌的恶劣还超过估计啊。这个小哑巴能活到现在,乃是张叔夜打了招呼。否则不是所谓的维稳了,这么一个底层丫头是真会消失、也不会让大宋冒个泡泡的。
小哑巴眼睛红红的样子,把前日梁希玟打赏给她的二两碎银,小心翼翼的掏出来,跪在地上,递给张叔夜。
张叔夜没接,起身的时候道:“留着吧,我当时就是给你,不是借给你。这事说起来惭愧,你拦截了老夫车架,老夫虽然知道了情况却也管不过来,那时期我‘操’心的事情多,整个朝堂处于亡国‘阴’云,我也不是开封府父母官了,所以无法过问你的事。事后又没有证据证人,老夫想管也管不了。”
高方平有些感慨啊。小哑巴过于天真了,她以为拦到了正直的相爷就会有个说法,可惜她错了,有些事恰好是守规矩的人解决不了的,日理万机的相爷、他也真的没那么多功夫,指不定回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有些事真只有流氓可以办,譬如为了避嫌张叔夜不敢拆迁不敢买股票一样,但高方平敢。有些事,真只有小肚‘鸡’肠的‘奸’商会记在心里,譬如张叔夜会把小哑巴忘记,然而高方平不会。
这事小哑巴就是找到包拯也没办法。包拯只会寻找证据而不会创造证据。法制党都那德行,他们是在保护法律而不是正义。保护法律当然也没‘毛’病,但他偏偏不能叫青天,因为权贵制定的法律对权贵有利,保护法律的包拯、其实就是在保护朱‘门’酒‘肉’臭、保护牛‘奶’倒河里。
历史的长河中,一但律法治不了恶人,弱者会安慰自己说“他们的报应会来的”。报应当然是指的天罚,所以传统的“青天”一词,不是指的法制派而人强人政治。
包拯治下的话,王学斌现在肯定无罪,相反谁要去找王学斌麻烦,老包便会喊一句“虎头铡伺候”。
这就是包拯的本质,他是个好官,却不是个民间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就如后世一些法官判了搀扶老人的孩子一样,那些是好法官,他们在法律框架下维护法律建制,做到了他们的工作,但他们不是民间的好人,被骂是肯定的。
小哑巴的事若在包拯治下、就算高方平也不能再跳了,然而在大贪官藤元芳治下却可以腾挪,至少高方平做的过分一些也没事,藤元芳不敢惹王祖道难道敢惹我小高?因为他不是包拯。
所以这是一个很蛋疼的食物链游戏。癞蛤蟆降怪物说的就是这事。
张叔夜离开的时候,看看小哑巴,又指着高方平的鼻子道:“不要闹出大新闻,适当就行。你在京中没有治权,不要捅大‘乱’子。你要是敢让兵痞在京城破坏规矩,相信老夫,你的一世英名会毁了,你辛苦培养的‘精’锐士兵和军官会被他们全‘弄’没。”
“额,好吧。”高方平一阵尴尬,暗想,已经把老藤的属下用麻袋套了来,也不知道算不算大新闻?可我已经做了啊,王学斌他爹说我不懂法,所以我真的不懂……
送了老张离开后,高方平算死草模样的开始回忆谈话内容。
高方平就是很猥琐的喜欢记录一切,未必有用,但万一真的用上了呢。
顺着记忆找了一下:当时老张说“蔡京孙子在天上人间和***奔”。然后老张还说那小子发酒疯,被打扰了兴致后甚至要和张叔夜轮膀子?
再这当时只是顺带一说,这不是主要问题,高方平没太在意。然而现在在记忆中搜索到这份“谈话录音”,高方平便‘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少顷道:“叫韩世忠来。”
“嗨。”菊京跑着去了。
一会儿韩世忠进来了,见小哑巴也在。
最近这阵子他就围绕着小哑巴的事在调查,于是韩世忠低声道:“如今官府渠道是没法子了,藤元芳明显在护着他们,咱们更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证据,要不您直接下令,卑职悄悄的去把他王学斌整的怀疑人生。”
高方平摇头道:“除非你活腻了。刚刚张叔夜才警告了我的,在京城咱们没有治权,没有司法权,什么都没有。我带战场归来的军人闹事的话,那真会天塌了的。”
“那相公有什么安排?”韩世忠道。
高方平道:“听说前阵子老张把樊楼给停业整顿了一下,他亲自带人去没收营业牌照,那次张叔夜还和蔡京的孙子发生了不愉快,你去‘弄’清楚当时谁跟着老张办事的,然后‘弄’清楚,蔡京孙子是不是真有那么冲动嚣张敢和老张对抗。我希望这是事实,而不是老张的夸张语气。这是关键。”
“包在末将身上。”韩世忠嘿嘿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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