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了,趁着还有些日子,渝州又已安全,倒不如四处走走,玩闹一阵罢。”
卫舒窈听了这话,面上更羞了,宋昭宁笑着拉了她的手,笑道:“马上便要嫁人了,便是大姑娘了,这些事且作寻常看才是。”
她见了卫舒窈如今的模样,不免想到昔日自己同封胥、公仪同祁湛的模样来。想来亦是好笑,他们年岁亦算不得大,但如今看暮行云并卫舒窈,却总有过来人之感,倒像是看着小辈出嫁了似的。
封胥似是察觉她心思另有波动,遂拉了拉她的手,直将她右手整个覆住了,方在她脑中唤了一句:“昭宁——”
暮行云听了宋昭宁这话,只嘻嘻笑起来,问道:“好妹妹,若有机缘,便发帖子叫来我同窈窈,叫我二人能一解相思之苦,也是极好的。”
他此言一出,倒叫卫舒窈愈发害羞起来,忙伸手来在他腰上一拧——
暮行云“诶哟”一声,直往卫舒窈看去,委屈道:“窈窈,你做什么拧我?”
卫舒窈见宋昭宁尚在,脸红若云霞,低声嗔道:“叫你混说。”
宋昭宁交叠在一处的双手却是一僵封胥察觉到了,不免偏头过来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却在暮行云并卫舒窈身上打了一个转儿。
宋昭宁笑问道:“摇摇?”
暮行云笑嘻嘻地拉住卫舒窈再次打过来的手,心中仍是乐呵极了,笑道:“窈窈与我通了闺名,我方这样唤她,宋妹妹应知窈窈闺名的。”
宋昭宁只是笑,心中却不免想到先时暮行云因顾摇摇闹起来的事。然则如今看他神情,倒也不似想起来的模样,况顾摇摇已死,暮行云又与卫舒窈情真意切,想来到底仍能好的。她心中想了一阵,却也知此事是他二人的事,旁人万万插不进去,遂也丢了手,只与他二人又说了几句,方才送了他二人出来。
今日闹了一阵,此时天气却已不早了。卫舒窈临上马车前,却拉了宋昭宁的手,将她向一旁僻静地方拉了拉,仔细看了她的面色,然后问道:“姐姐昨日晚间可拆了礼,知道诸家都送了什么么?”
宋昭宁听她话里有话,又想到昨日所见卫湛送的礼,因笑道:“昨日有些晚了,我不过拆了你与公仪的,倒没心思看旁人的了。你送我的《明州地志》我极喜欢,倒是谢谢你了。”
卫舒窈只嗫嚅着嘴唇,半晌方唤道:“宋姐姐……,我哥哥……”
她话还不曾出口,却叫宋昭宁拉了手。宋昭宁挽其手笑道:“家兄的礼我今日便拆了看就是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况我若再不放人,只怕小侯爷也不高兴了呢。”
因拉着她朝暮行云那里望过去,果然见暮行云正坐在马上望着她们,看着卫舒窈望过来,顿时展颜一笑。
卫舒窈亦笑回了一下。
她如何听不出宋昭宁话里的推辞?自思自己兄长一番情意怕是只好付诸流水了,心下也不免感慨。因见宋昭宁只笑吟吟站着望着她,顿时笑道:“既是如此,妹妹便先走了,姐姐保重。”
宋昭宁笑着望她离去。
忽起了风,身后有人拢住了她的身体,直将宋昭宁拢入怀里,低声唤了一句:“昭宁,回去了罢。”
宋昭宁颔首,心绪却不知怎地,颇有几分难以平静,因拽了封胥的手。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亦能感知到他的所在,然而展眼望去,却难见他的人。
宋昭宁忽很想见见他,扑到他怀中去求个安慰,她正要唤月笙下去,寻个僻静地方见见封胥,却不想宋母却偏在此时来到,兀自拉了她的手,唤了一声,“昭宁——”
在宋母的手拉来之前,封胥的双手早一步却退了开去,宋昭宁感知到他的后退,心中忽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却仍勉力压下了,唤道:“母亲。”
宋母看着她。
她自己的女儿,从来知道是极乖巧优秀的,生平所遇,独嫁与封胥一事,叫她伤怀。她想到昭宁先时因封胥而辗转难过,心中不免叹息。因拉了她的手,一面携着她慢慢向前走去,一面问道:“昭宁,卫姑娘的婚事已然定下了,你呢?”
宋昭宁一愣,“母亲……?”
宋母不理会她的反问,只一应说道:“母亲知道,你早已不是闺中女儿,自有自己的主见,但女子一生,若到了后半辈子,却无相伴的人,不免也晚景凄凉,更遑论是在乱世,若是能有人照顾你,母亲也终安心些。”
宋母言至于此,忽说道:“母亲闻说卫湛对你有意,他如今又方才升了禁军统领,其人亦品性端方……”
“母亲!”
宋昭宁骤然用力拉了拉宋夫人的手,直截断了她的话。半晌方道:“母亲,此事容后再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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