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宋昭宁低头静思了一瞬,却不言明,只抬起头笑道:“你且帮我记着罢。”
“喏。”
今日无事,宋昭宁用了早饭,心念竟还沉浸在先前的梦里。她屏退了左右,只一个人待在屋中,取了书本笔墨来,一面看书,一面见了好字好句便抄录下来,心境竟是十分的平和。
她想到:自来是封胥在的时候,她心境里便总会有平和欣喜,像是被冬日的暖阳照着,身上心头都是温暖熨帖的。只不想便是梦见他,她心境竟然也能欢乐起来。
她觉得这般似是有些痴意,但却并不愿丢开这样的感觉,只心头一面想着封胥,一面看着《聊斋》,正好看见一则故事。正看到兴头上,却忽听外面唤了一声,“夫人——”
宋昭宁自书案上抬起头来,已听出是谢青衣的声音,于是不免问道:“谢侠士,怎么了?”
谢青衣隔着窗,在外面说道:“夫人,谢某需归家一趟,后日回来,万望夫人准允。”
宋昭宁一愣,将书与笔放了下来,推开了窗,正看见外面立着的谢青衣。
宋昭宁左右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方才放下心来,低声问道:“侠士是要回鬼道么?侠士原是自由身,若是要回,尽管回去罢了,只是怎地这样仓促?”
她看见谢青衣面色有些苍白,于是关切道:“侠士可是身子有所不适?”
谢青衣道:“这倒不曾,只是鬼道之中突然传了消息来,叫我回去一遭罢了。”
宋昭宁颔首,却又想起来昨日庞危才见了谢青衣的鬼道真身,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连忙问道:“侠士可知回去是什么事?昨日庞危才知了侠士的身份,今日便叫侠士回去,会不会……”
谢青衣无奈笑道:“夫人不要担心,非是因此,不过是故友归来,某又同他许久未见,所以回去见见罢了。”
宋昭宁闻此才放下心来。因知了谢青衣同封胥原是两人,又逢昨晚上见了封胥,她心头原来的那点子拧巴自然不见了,闻言笑道:“既是如此,侠士便多同故友待几日,叙叙旧罢。我这几日不出门去,府中上下自有护卫,想来也不妨事。侠士不要担心,只管回去就是了。”
谢青衣颔首道:“谢过夫人。”
然而他终究不算放心,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来,递给了宋昭宁。
他道:“夫人将这玉佩随身带着,若是夫人有难,某便知道了,定会极快赶来。”
宋昭宁伸手接过玉佩,她将玉佩放在手中,甚至能感受到那玉佩上传来的融融温度。她将玉佩拿好了,半晌方道:“侠士对昭宁的大恩,昭宁果真无以为报。”
谢青衣却只笑了笑,退后两步,身形再次隐没到了黑暗里。
他说:“夫人,谢某别无所求,惟愿夫人平安喜乐便是了。”
宋昭宁向外探了探身,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到底一句话也不曾说出口。只看见谢青衣的影子在黑暗中逐渐消弭,最后全然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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