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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越的印象当中,对于土地税收印象最深的是汉初的三十税一,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轻薄徭役,才使得汉初局势迅速稳定下来。
可是三税二是个什么鬼?这都赶上周扒皮了吧。
所以不同于下面重臣的议论纷纷,季越是单纯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嬴政。
这到底是在收税还是逼人造反,难道不考虑一下现在的亩产吗?
现在这种一亩产出基本都在200斤以下,超过300斤就要被大肆嘉奖的时代,收取这么高的税收真的合适吗?
就算不提合不合适,光是收取这么大比例的税收就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吧。
然而,季越还是太天真了,一起来商量的那些个大臣几乎没有反对的。他们现在在下面讨论的更多的是到底该怎么收,从哪里开始收之类的问题。
季越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陛下,何以赋税如此之重?
税重而人口难增矣!”
“国师何出此言,婚姻嫁娶之类,律法皆有定律,人口岂会难增。
且如今已有新农具,耕地面积大增,亩产也略有增长,两三年后必然还有增长余地,如此一来,三税二也饿不死百姓!”嬴政跪坐在王座之上,理所当然的说道。
下方诸多朝臣也基本都是同样的表情,纷纷点头称许。
季越的眼睛已经不能瞪的再大了,这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与他们之间的思想理念,以及三观的差距。
“陛下,律令可管百姓嫁娶,可管百姓生子多少否?”
“不曾,既已婚嫁,子嗣自然多多益善!”
季越用力捂了捂胸口,真想一口老血吐出去。
去你妈的子嗣多多益善。
家里粮食交完税只够三口之家饿不死,多多益善,多出来的喝西北风吗?
“家中无粮,何以敢多育子嗣!
且人丁税重,以那饿不死的粮食量,如何缴纳多多益善的子嗣人丁税!”
季越语气生冷了许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思想的残酷。
“国师大人,孩童若是早夭,则无需缴人丁税,人丁税的缴纳需得成年之后。
而根据当年商鞅之法,一户之中若有两口成年男丁,须得分家另立,人丁税也无须原来家主承担。”李斯站出来说道。
季越忽略了现在是秦朝,不是后来宗族林立,一家几十上百口还不分家的时代。
秦朝如果不分家的话,那么赋税得增倍。
“纵使如此,若是收税过多,百姓手中永无余粮,一旦出现什么天灾人祸,顷刻就是破家之灾!”
当一个家庭,家里面除了维生的粮食之外,没有任何多余产品的时候。那么这个家庭关系,家庭结构是相当的脆弱的。
一旦有天灾或者人祸,家庭结构瞬间就会崩塌,天灾指的是某一年粮食减产,乃至于绝收,人祸指的是生了病,或者断了腿之类的。
这样的家庭是没有任何抗击打能力的,显然也是非常不健康的状态。
一旦这样的家庭成片大面积的出现,那么想要增长人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说句实在话,人口不降低就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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