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单独密谈了半个多时辰。赵王走后不久,蔺相如竟然起身穿衣,自理衣冠,含笑而逝。而赵王回宫之后,立即召见了平原君和上卿虞信。"
"原来如此。是蔺相如在临死之前,向赵丹献了一策,帮他下定了决心。而平原君与赢响当众所说的那一番话,就是根据蔺相如所献策略,故意放出的消息。到底是什么对策呢?让性格犹豫的赵丹迅速采纳,依策而行呢?"
夏雨在一旁提醒道:"难道是示弱于人,搏取列国同情?"
赵玉摇了摇头,"你见过靠乞讨而得富贵之人吗?"
赵玉起身,喃喃自语:"秦赵和约早就议定了,哪有再行商议的必要?算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玉不再理会这些,转问夏雨说道:"进师和李家令他们如何了?伤可好些了吗?"
"己请黄医师来看过了。黄医师说,两人伤的虽重,却并不致命。只要再换几次伤药,就可以痊愈了。但白家令的脸,还有李家令的腿,永远也不能恢复如初了。"
"苏代真是该死,所有的纵横家都该死。苏秦、张仪都死了,他为什么不死?"赵玉轻声诅咒道。
夏雨贴近赵玉耳边,轻声言道:"要不要让满江他们"她轻轻抬手,在自己粉颈上比划了一下。
赵玉轻啍一声,"你是越来越像满江了,动不动就想杀人。你要知道,在不正确的时间,不正确的地点来杀人,是解决不了事情的,只会使事情越来越乱,越来越糟。"
"那白家令他们的仇,就这么算了吗?"
"九世之仇犹可以复乎?百世可也。你急什么?苏代。啍,我们离开邯郸之时,就是他的死期。"赵玉轻拍桌案,冰冷的说道。
"这几天忙着赵高去往代北之事,对进师他们有些疏忽了。春晴,令人备些鸡汤。午后,我去看看他们。"
"诺。"
午时刚过。赵玉三人带了刚刚煮好的鸡汤,来到客院。
"白家令和李家令可睡下了吗?"春晴询问看护两人的府卫。
"没有。阿房姑娘正在给他们两人换药,用不用我去通报一声。"
赵玉挥手说道:"不必了,我们直接进去就是。"
阿房为两人换过伤药,正准备告辞,见三人进来,行了一礼,站到一边。
"你就是阿房?萱儿来信与我说,很是想你,还让我照顾你呢。没有想到,我没帮到你什么,反倒是要麻烦你来帮我们了。"赵玉对阿房亲切的说道。
阿房谢道:"多谢夫人挂念。我也帮不上什么,只是尽些医者的本份而矣。"
"你不必与我客气。我只阿政一个孩子,阿萱与我投缘,就如同我亲女儿一般。就算从夏师那里来论,你我也非外人。你们初来邯郸,人生地不熟的。以后啊,你可要常来我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政儿和萱儿不在,你来这里,我这也可热闹一些。"
"多谢夫人,阿房以后有空,必定常来走动,夫人不要嫌我烦闷就好。"
"怎么会呢,有你来陪我说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赵玉与阿房简单寒喧了几句,便走到白进两人榻前。
白进和李义有伤在身,又悲愤因残疾而前途尽毁,只勉强与赵玉见了一礼,算是打了招呼。
赵玉向两人深躬一礼,郑重的说道:"害两位受此折磨,赵玉之过也。我不敢应许两位什么。但我赵玉发誓,必斩苏代之头,以报你们两人之仇。如有违之,天厌之,地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