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至今都没几个人知晓,何来嫁人一说。”
陈松听了秋戈的话,却是当了真一般,转头看向秦桑:“我们裳儿……这是有了意中人了?”
秦桑赶紧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没有,她自打遇见我起,就总是拿我打趣,外祖父千万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哦,”陈松眨了眨眼,讪讪点头笑了笑:“好吧,那我们先去院中看看,反正酒挖出来也无妨,不开坛便是了。想必你们在这华阴城中也待不了多久,往后再来,就不知是何时了,说不定……”
说到这里,陈松顿住了,而后苦笑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走吧,我去寻个铲子来。”
秦桑也知道他那一个停顿是想说什么,忽然有些伤感,深深吸了口气,与秋戈一起跟着陈松迈步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外,陈松绕到屋后找了两把短锹和扫帚,拎在手中,便带着二人踏着雪地走到了院中一角的站定,指了指他们面前的那棵靠近篱笆的树。
秦桑与秋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桂树本就常青,即便是严寒冬日,也不似别的树那般只剩光秃秃的树枝。眼前的这棵桂树仍被绿叶覆满,此刻虽是落上了层层白雪,却依旧显得生机盎然。
陈松用手中的扫帚在树下扫出了一片空地,秦桑与秋戈低头看去,那空地上有一块很小的圆形铁皮,看上去年代久远,已是布满了铁锈,像是一个标记。
“就在这底下么?”
秦桑看着那铁皮,好奇的问道。
陈松点了点头,将扫帚放到一旁,拿起了短锹蹲下身来。秦桑见状,也与秋戈一起蹲下,拿过了陈松手中的短锹:“我来吧。”
说着,她便先是将那铁皮起开,而后用短锹挖起了地上的泥土,一铲一铲挖下去,大约挖了有一尺多深,便隐约看见了一角红绸。
她放下短锹,与秋戈一起伸手拨开那土层,慢慢的,两个封好的坛子便现了出来,她略一用力,便将那坛子拔出了泥中,抹了抹坛身上的泥土,细细端详了起来。
坛上未雕什么花纹,看上去很是素净,封口处的绸布十几年也未褪色,依旧鲜红。
“姐姐,你看这坛子上的红绸,像不像女儿家出嫁时的盖头?”
秋戈捧着那坛子,脸上满是喜悦,眼中笑意满满。
秦桑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极为欢喜,这两坛十六年前埋下的酒里,有父辈们相交甚笃的情谊,也有两家长者对这两个姑娘的美好希冀。
秦桑仰头看着这漫天的大雪,看着手中的酒坛,酒坛上的红绸,看着身旁的秋戈与陈松,心中无限感慨。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仿佛被这世间遗弃,孤苦伶仃,心中除了怨憎再无其他。可上了凤岐山,她遇上了师父,师兄,入京之后,又遇见了萧何,还在这一路上,得知了那么多的往事,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
她心中的那块寒冰,不知何时起已经悄悄开始融化。她忽然发觉原来在这世间,还有这样多值得牵挂的存在。她微微笑着,想着,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向这院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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