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鲁子远微微颔首,伸手示意他免礼,又看向秦桑道:“我们也别在这外头站着了,屋里暖和些,进屋吧。”
说完,他便领着秦桑和萧何进入了正厅当中。
三人都不是虚与委蛇之人,也未分什么主次,便在案几边坐了下来。厅外婢女入内端上茶盏,递到他们面前放下,便转身出去了。
鲁子远见厅中再无闲杂人等,开口道:“此次你们率军迎击南渊,我虽是在外赈灾,却也听说了不少惊心动魄的故事,你们二位,可都快成咱们秦川的传奇了。”
秦桑见他还有心情打趣,笑着摇了摇头:“百姓们向来对这些军中轶事津津乐道,我们只是打了几场胜仗,哪里称得上什么传奇。”
说完,她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鲁子远的双眼,认真问道:“今日我急着前来,其实是想问一问,殿下你究竟为何会被禁足?”
鲁子远闻言微微愣了愣,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萧何,似是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秦桑顺着他的目光向萧何看去,回过头来郑重道:“殿下但说无妨,萧将军是自己人,信得过。”
鲁子远闻言放下心来,端起案几上的杯盏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说道:“我并未参与什么私吞赈灾钱粮一事,从头至尾,我都对此毫不知情。”
其实不用他解释,秦桑也早就认定此事必是与他无关,而今听他亲口这么说,秦桑的心中便更加坚信无比。
“我明白,”秦桑点了点头:“即便殿下不说,我也觉得此事当中必有蹊跷,只是那时我身在酒泉,无法得知京中发生的一切,所以今日前来是想问一问殿下,此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鲁子远也未回避,就将那日在宫中听恒王所说的一切都转述了出来,还细细描述了当日在东华殿中看到的那些书信和地契。
秦桑听完,低头思考了许久。
此事听上去倒像是环环相扣,似乎没什么问题,但细细探究起来,却依然有不少漏洞。
撇开那个逃走的太仓令吴冕不说,余下的每一个环节所涉及到的每一个人都至关重要,只要有一人心怀鬼胎,都是防不胜防。
秦桑正皱眉想着,一旁的萧何却忽然出口问道:“敢问,殿下心中对此事是否有什么判断?”鲁子远有些意外,转头看向萧何,愣了愣,却是点了点头如实答道:“这些时日我禁足在府中,倒是有时间静下心来细细琢磨。在这件事涉及到的人中,王淼完全可以排除在外,暂不谈他看着我从小长大的
情谊,单论利弊二字,他也不可能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秦桑与萧何点了点头,的确,王淼身为太子家令,一旦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再凭借着他与太子笃厚的感情,他怎么也不至于昏了脑袋去帮着外人。鲁子远看了看两人的反应,接着说道:“至于另外一个涉及此事的人,那便是大司农顾全,只是整件事中他起的作用并不算大,赈灾账目中所缺失的粟米卫大人都已经找到了下落,的确是吴冕暗地里低价卖出的。陷害我的人既然都能把此事坐实了,那便根本不用串通顾全,那笔账目一样会被他发现。况且他们多牵扯一个人,便多一分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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