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
潘竹青却扬了扬眉头,淡淡的扫了一眼两边的众臣,对皇帝说:“臣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借一步说话。”
不得不说,他这态度确实有些傲慢,别人也就算了,可气坏了脾气火爆的杨尽义,直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脚解解心中郁气:“这死小子……”
皇帝心里觉得纳闷,可仔细一想,潘竹青从来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他要求回避众人,那自有他的道理。于是搁下手中毛笔,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有事,朕自会传召。潘爱卿留下。”
包括童纤在内的所有人,都陆续被请出大殿。魏庭跃一党心情颇佳,得意洋洋的顺着殿前石阶走了下去。
将军们却脚步沉重,心情压抑。杨尽义回头对着大殿的方向骂骂咧咧:“这姓潘的,鬼鬼祟祟,也不知道要跟皇上放什么厥词,居然还非要背着咱们!”
杨尽忠皱着眉头,表情凝重的喝止他道:“二弟!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杨尽义想要回嘴,可发现周围的同伴全都悲悲切切,他也就把牢骚吞进肚子里去了。
走了几步,杨国栋忽然停下脚步,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儿子们,咱们,去看看常伯伯跟兆儿吧。”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常远兆被当作重犯被看押在刑部大牢。曹瑞跟杨家三兄弟本要看望,却被拦在外面,连大门都没让进去。
将军们只好折返,往常雄夫妇的监禁处赶去。
都是监禁,可常雄夫妇的待遇却要比常远兆好很多。一座四合院式的宫苑,供应齐全,只不过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全副武装的重兵。
曹瑞和杨国栋虽然拿刑部的人没办法,可摆平这些隶属于禁军的殿前侍卫司还是绰绰有余的。几番软硬皆施的威逼利诱之后,几个人顺顺利利的走了进去。他们本以为,会看到两个面容憔悴衰败,生活在痛苦绝望中的夫妇两。可透过打开的房门往里一瞧,只见常雄正在案边提笔书画,而妻子刘氏站在他身边,面带微笑的陪着。偶尔对望一眼,又小声说些什
么。衣着不再奢华,却还是一尘不染。面容不再容光焕饭,却依然优雅高傲。
这简单的一幕,带给几位将军极大的内心震撼。要怎样的胸襟与胆魄,才能在这种逆境中,保持如此的从容平静?
众人闷不吭声的站在门外不忍打扰这份宁静,倒是常雄抬眼间瞧见了他们,立刻放下笔墨,起身笑着迎过来:“杨兄,曹兄,两位世侄,你们怎么来了?”
杨国栋强颜欢笑着回应:“常老弟,哥哥跟曹兄带儿子们来探望探望你跟夫人。”
常雄温暖的笑了笑,刘氏也走过来亲切的道谢:“你们有心了。”
曹瑞有些惭愧的说:“嗨,事到如今,咱们一点忙都帮不上。也真是愧对于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想起刚才皇帝的决定,他几乎要当场哭出来。
常雄早在他们的脸上看出了一些古怪,却并不在意,拍了拍曹瑞的胳膊,反倒安慰起他来了:“别这么说。事到如今,曹兄杨兄还能不避嫌的过来看望我,我跟夫人,已经很感激了。”换做旁人,此时此刻避嫌还来不及。还得说,这帮同生死共患难过的朋友,才算得上真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