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他八成不是常远兆的对手。自己练武是为了行侠仗义,不像常远兆,少年时代便已经在战场上久
经磨砺。可今时今日,恶少哪里还能顾得了如此许多?好不容易才碰上他,自然要拼尽全力将他捉回去。还未等恶少从思绪中缓过来,常远兆便冷不丁朝他一掌劈来,幸好他反应够快,稍稍闪身便已经避过这一击。谁知这只是常远兆用来调戏恶少的虚招而已,等恶少站稳脚跟回神之时,便只见得对方腾空越
过高墙而去。等常远兆撒丫子狂奔疾行了几里地来到荒郊野外,以为逃出生天时,恶少又抱着胳膊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实际上对恶少这世间罕有的轻功底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嘴上却丝毫未肯露怯认输:“你最好快让
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恶少没再与他调笑,而是款起衣袍,正色说了句:“那就请指教了。”常远兆心里清楚,恶少想要从他这里知道的答案,他半个字也不能透露。倒不是说他不信恶少的为人,而是他决不能冒险去承担别人在道德与亲情之间抗衡得出的结果。这对他自己,对恶少而言,都没有
任何好处。所以即使再不情愿,今日这一战也是在所难免。
兵器各自出鞘,原本荒芜静谧的树林,霎时间刀光剑影,风声鹤唳。
常远兆的武功,向来不拘泥于心法招式,总是怎么狠辣怎么出手,刀锋所到之处,毕现皮肉筋骨。可这一次,他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常远兆这几年来打架唯一一次吃瘪的经历,便是和郭崇喜在宫里那一次决斗。当时他已经精疲力竭,且客观上说,郭崇喜的实力本就比他高了好几个水准。他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改变结果。打个不恰当
的比方,就像某个国内高中篮球队遇上了美国篮球职业联赛冠军队,就算输,也是情理之中。可这一回却大不相同。他有重要使命在身,决不能失手被擒。可他也断断不能伤害恶少半根汗毛。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快击退对手,自己得以脱身。可这简直比直接杀了恶少难上千万倍。因为恶少的
武功,比他差不了多少。他根本没有多少优势可以自如的掌控局面。
另一方面,恶少当然也是有所保留。否则以他们两人此刻过招的效率与气势,不会打了足足半个小时,也没人受一点伤。树枝树叶无端砍了一地,蛇虫鼠蚁无辜死了一堆,做窝的鸟儿吓得举家搬迁……
潘常二人身在其中又聚精会神并没多大感觉,可若此时有外人在场,就会觉得这两人根本不像在打架,反而越来越像一对小情侣闹别扭耍花枪……
恶少手中的双刀,原本削金断玉,见血封喉,如今每挥出去一次,都像是在说:“baby,don’tgo”
常远兆的长剑,向来锐不可当,暴戾嗜血。可此刻每刺出一剑,都像是在喊:“滚开,别烦我!”就这么你来我往,他要走他偏留的胶着了好久,不知不觉打到了悬崖边。这两人毕竟都不是本地人,并不算太熟悉这里的地形,何况如此夜深,能见度和能见范围都不是很理想,常远兆只觉得眼前一晃,
恶少便忽然没影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扑上前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抓住了正要直线坠落的恶少。意外就这么适时从天而降,将两人没完没了的掐架按下了暂停。
常远兆看不清悬崖下的情况,只能一手抓着悬崖边的大石块,一手揪着恶少的衣服,大声吼道:“刀扔了!抓着我的手!”
话音刚落,他的手腕被一双温热粗糙的手掌紧紧攥住。事不宜迟,他憋住劲,将气力全都聚在手臂筋腱间,只这么一提,便将悬崖下那个百来斤重的大男人拎了上来。
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给拽回人间的恶少,惊吓之余整个人都瘫在地上,闭着眼睛强行镇定自己慌乱的情绪。等再回过神来时,周围已经漆黑一片,除了他自己,便再无声息。
可此时此刻,他心底却敞亮一片,脸上泛起轻松的笑意。“你个大白鹅,跟我好的不学,尽学会装模作样了。”傻笑着自言自语完,他爬起来掸掉一身灰尘。
……
昨夜的这段经历,让恶少一整天都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就算一大早在马车上与潘竹青不欢而散,也没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这大白鹅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但无论如何,我就是护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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