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没感到后悔:“我不是存心骗你的,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他背过身去沉默了很久,最后闷闷的说出一句:“我不怪你,可从今以后,你我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此时此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扑在他背后紧抱住他:“将军……将军……我舍不得……我喜欢你!”
他没有回头,她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的神情。可她记得他并未挣脱她的拥抱……
她哭得梨花带雨,悲切可怜:“你不是说过,带我去看四季花的吗?”
他终于转过身,头一次握住她的手,头一次对她提出请求:“你愿意随我走吗?”
“我……我愿意……”她连连点头,到今时今日她还记得他当时掌中的温度。
他望着她的眼睛,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她拥入怀中:“三日之后,幽兰谷外,不见不散。”
“嗯!”
往事如烟幕徐徐消散,可眼前这似曾相似的脸却依旧足以勾起她心中尘封多年的悸动。
她笑容温暖的问常远兆:“孩子,你不想回去了吗?”不明所以的常远兆依旧是一副戒备的神色,浑身绷得死紧,不用看也能猜到此时他连浑身的汗毛都是竖着的。她心下觉得有趣,笑容更加灿烂迷人:“不想再见长安花,洛阳水,不想再叫一声爹娘,抱一抱
妻儿了吗?”
他戒备的双眼一瞬间溢满了眼泪。叫一声爹娘,抱一抱妻儿,他哪敢有如此奢望!只是这女人轻轻一句话,便戳中了他心中最柔软最不设防的地方。
她收起笑容,定定的望着他说:“首先,你得让自己活下去。”
教主夫人将流氓子昂月带出地牢,并吩咐守卫今后不得再放昂月进来无端骚扰,常远兆这才算松了口气。
“活下去……”他喃喃自语,心下敞亮却又无可奈何。他不吃不喝绝不是为了自尽,而是清楚自己的处境,这西域明教善使蛊毒之术,若糊里糊涂的吃下什么,丧命事小,泄露军情才事大!
如今自己身陷囹圄,敌军必然会趁虚而入,好在边关军防早已布施妥当,好在他还有一群忠实可靠的伙伴。
想到这儿,他不安的心才稍稍得以安慰。
并未消停多久,牢门便又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放进一个人来。他睁开眼睛,抬起眼皮从发丝间看过去,发现来人正是将他送到这里来的假土豪真骗子——林沫白。
林沫白一进来便开口道:“你总这么不吃不喝,是想弄死自己吗?”
常远兆要是还愿意理他就奇怪了,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我希望你明白,我与你并无仇怨,只是立场不同。”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常远兆怎会不明白?他行军打仗多年,诱敌行骗的伎俩没少干过。他事到如今其实并不怎么怨恨林沫白,倒是怨自己大意糊涂,才落得如斯地步。可怨不怨是一回事,瞧不瞧得上,愿
不愿搭理又是另一回事。
林沫白倒丝毫没觉得自讨没趣,自顾自的说着:“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沉闷的独角戏,在他说完下一句话时,发生了逆转。“是关于你家娘子的。”此话一出,原本死气沉沉的常远兆果然立刻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几乎是瞬间燃起,整个人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不顾一切的像林沫白的方向扑过去,身后的桩子,手脚的铁索发出可怕的巨响,林沫白即使明
知道对方如今被绑了手脚,却还是被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
常远兆发出愤怒又绝望的吼声,一次次用尽全力的企图挣脱,尽管卡住双手的铁索已将他伤得血肉模糊,筋骨乍现。
林沫白定了定心神,忽然意识到对方对自己如此激愤的原因,急忙安抚道:“你别激动,我绝没有伤害你家娘子。相反的,你想找的两味药,我已经找到并双手奉上。这便是我想说的好消息。”
常远兆虽然停下毫无用处的挣扎,却还是怒气冲天,面目狰狞:“不要碰我娘子!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就算林某真的想对夫人下手,也根本毫无机会。”林沫白有些同情的看着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真相告知。“潘竹青费尽心思拿你的命与我换夫人的药,想必今后定会替你护她周全。”常远兆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理解错了,楞了半晌才喃喃问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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