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舒瑶被她的话迷惑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鞠逸文显然对母亲的话十分不满,但此刻心系父亲的安危,来不及多说。
“卷卷,等我回来。”他的语气更像一句举重若轻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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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汤红玉埋怨儿子:“你怎么敢和她在一起,她是林嘉顺的人,不怕她出卖你吗?”
鞠逸文靠在椅背上,眸色淡然而坚定:“我从来没把她当外人,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是已婚,但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我的人,而且很快,我会将这变成事实。”
“这不可能!”汤红玉怒气冲冲地说,“就算你不为萌萌考虑,你总得为球球考虑吧,他是你的儿子!”
“这个我自有打算。”鞠逸文长指轻叩着座椅的皮面,眉间浮现出忧色,“爸爸在哪个医院?”
汤红玉没有答话,双手抱胸看着窗外。
鞠逸文也看向窗外,可窗外的景致愈发地萧条,让他不禁生疑。
这是通往郊区的公路啊,郊区有什么医院?爸爸怎么会在那里?
“妈,我们到底去哪儿?”
“去机场。”汤红玉也不打算再隐瞒,“庄道宇已经被监居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鞠逸文不可置信地愣了数秒,急忙叫司机停车。
“我之前为了帮你们,已经做了错事,我不想一错再错!如果一定要有人承担的话,那就让我去吧!”
司机是汤红玉的心腹,此时哪里敢停车。鞠逸文强行探身过去,要他刹车,害得司机紧张之下,车身走了几个s弯,险些撞上旁边的车辆。
汤红玉见儿子有跳车的倾向,顿时脸色铁青,竟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搁在自己的脖子上。
“别再闹了!否则我立刻死在你面前!”她声色俱厉地说。
鞠逸文望着身旁的母亲,终于慢慢坐了回来,眼底是看不透的哀伤,脸色也苍白如纸。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已经记不清生命中是第几次向母亲妥协了,难道这一次,仍然要向她妥协吗?
一路上俩人无语。到了机场,汤红玉很快换好了登机牌,进了头等舱候机室。汤红玉生怕儿子要走,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就连中途出去吸烟,也要跟着去。
鞠逸文终于不耐:“我去洗手间,你别跟着了。”
“那你快去快回。”汤红玉起身收拾行李,准备登机了。
在她弯腰的片刻里,并不知儿子的目光正深沉地注视着她。
“保重。”他在心底默默地说,转身如一阵风去了,却不是去往洗手间,而是一路快速走出了机场,打了一辆的士,飞赴市区。
这一路上的时光,大概是他此生最漫长难熬的,他知道此刻的决定将影响很多人,因此难以抉择。
但是理智告诉他,庄道宇的落网,势必会牵出母亲,自己想要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去承担这一切。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真的永远要失去卷卷了。
四年前他在美国痛苦戒毒,并没有今日之悲切,因为一切只是身体上的折磨,心灵上他始终为她保留着一片净土。
两年前他被迫和庄萌萌结婚,也没有今日之悲切,因为一切仍可以回头,他始终为她保留着清白之身。
可是现在,一旦做出那个决定,就永远都不能回头了。
卷卷……卷卷……
默念着这个名字,眼泪毫无知觉地落下,打湿了他洁白的衬衣。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运筹帷幄这么久,到最后,我终究负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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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里,灯火阑珊,人影依稀。
舒瑶独自走在街上,心底空落落的,右眼一直在跳。
如果人真的有七魂六魄,她现在的状态,就像少了四魂三魄,意识不做主了。
安迪原本要送她回家,她推说自己开车来的,不用送。可是告别安迪后,她却没有回家。
这是她熟悉的街道,即便漫无目的地走,也不会迷路。她如一缕孤魂闲荡着,找了一处路灯下的长椅,坐下来给父亲打电话。
舒文宇有些意外:“这么晚了,瑶瑶,你还在外面?”
她轻嗯一声:“爸爸,我有些事想问你。”
“你问?”
“你和汤红玉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这是她存在心底很久的疑惑,以前只是猜测,一直没敢问出口,直到今天汤红玉点破,她才觉得不得不问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似乎陷入沉思。
她的心砰砰直跳,生怕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答案。按照电视上的狗血剧情,莫非自己和鞠逸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她鼓起勇气,又将这样的猜测问出去,却被父亲一口否认。
“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有你一个孩子。”
“那为什么……汤阿姨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你们……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委屈极了。
父亲仍是没有回答她,只是幽幽地叹息一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爸爸,我不要您说对不起,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瑶瑶,不要胡思乱想,你多久没休假了?什么时候回来一趟,爸爸和你仔细说。现在太晚了,快回去睡觉。”
舒文宇抱着电话哄了哄她,一会儿就挂了。
她想再拨回去,手机却收到新的来电,竟是林孝仁的电话。
“喂,舒瑶?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别太震惊,你要赶紧想办法!”
舒瑶心一沉,右眼跳得更凶了。“什么事??”
“逸文刚才到检察院自首了!他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让他妈撇的干干净净的!”
“……”舒瑶脑子里嗡地一下,彻底魂飞魄散。
“舒瑶,现在这案子在我哥手里,他听你的话,你快去找他想想办法!”
“舒瑶?舒瑶?”
“……我知道了。”她掐了电话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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