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等一下。”他起身出去。
不一会儿,拿回来一本针线装订的牛皮书。
“晓菁姐送你的。”
她接过来仔细一看,书的装帧十分古朴雅致,封面上用小楷写着《杨晓菁诗集》。
“她是诗人?”
“对,知名诗人,前段时间电视上也报道过她。”
“我看到过!”她欣喜地打开了诗集,“我以为是同名同姓呢,没往一个人身上去想。真是太神奇了……”
“呵呵,变不了的文艺青年。”鞠逸文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宠溺地看着她。
仔细想来,这些年他的身边确实多了不少热爱诗词的女子,他与她们接触,不知道是出于自己的热爱,还是因为这是舒瑶的热爱。
也许在曾经的时光里,他把她们全部当作了舒瑶的影子。
只是,舒瑶……谢谢你没有追问,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不去找你。他默默地凝望着她,黑色的眼眸中涌动着深邃的波光。
舒瑶仍然低头浏览着诗作。
“晚霞带来的消息,告诉我你早已远离,又让我蓦地忘了自己,那曾经飘荡的过去……
就着海浪下酒,掬取白沙作伴,偶后乘风而去,化作繁星点点……
敬你一杯浪花,在夜的星空下,它散发着寂寞的芬芳……”
她合上了书,抬头看向鞠逸文:“真是才貌双全的女子,你难道不会喜欢她吗?”
“又是这种问题!好像我是一个滥情的人?”
“不一定是滥情,也许是博爱——。”
“不会的,她是我爸爸的女朋友。”
“你爸爸??”她一时间张大了嘴巴。
“嗯,我爸妈离婚很多年了。”
“呃……”她的嘴巴还没合上,手机响起了急促的铃音。
“喂,萌萌?”
电话那头交杂着庄萌萌和赵子墨的声音,周围也有许多说话的声音。她模模糊糊地听见她们说,好像是谁自杀了?!
“什么?”她又问一次。
“程璐服了好多安眠药!”那头大声说,“你快回来看看吧,我们都在市医院呢。”
放下电话,她呆呆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嘴唇颤动着:“程璐……服了好多安眠药……”
闻言,鞠逸文的脸色也是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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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市医院的三楼过道里挤满了人,程璐因服用了过多安眠药,仍在手术室里抢救。法学院的院长、班主任、辅导员、同学们,以及程璐的父母,都陆续赶来了。
院长握着程璐父亲的手,连声安慰:“程局长,令千金不会有事的,您快坐下来。”
程父心急如焚,不肯落座,“到底怎么回事?开学才几天就发生这种事情?你们校方是怎么管理的?!如果我女儿有三长两短,林院长,你负得起责任吗?”
学生们站在角落里看着,虽然都听说程璐是为情自杀,但是谁也不敢多嘴。
林孝仁这时站了出来,理直气壮地看着程父:“您女儿是为情自杀,与学校无关。”
程父转过头,震怒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林院长立时对林孝仁喝了一声:“回去!”
“爸我说错了吗?”
“回去!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林孝仁向来敬畏父亲,被这么呵斥两句,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反正他和程璐也不认识,之所以关心她的死活也是怕牵连父亲。
“你走不走?”他问霍明秀。
霍明秀眼睛红红的,一直巴巴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我当然不走!我要等璐姐,呜呜……”
他受不了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只好迅速闪人了。
学生们窃窃私语,原来这高大的男孩是院长的儿子啊。
这话听在赵子墨耳里,终于明白了林孝仁以前那些话的含义。
“小样。”她嘿嘿一笑。
庄萌萌勾了勾她的手指,捏着嗓子说:“这时候还笑,你想死啊。”
她立马敛起了笑容,又变得一脸哀恸。
不一会儿,过道里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修长的人影逐渐清晰地浮现了,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时候出现的是当事人鞠逸文,没想到却是他的好朋友杨勃勃。
他披着一袭飘逸的印花长衫,脚蹬锃亮的尖头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容沉着俊美,宛若窗外皎洁的明月。
庄萌萌呆呆地看着他走来,心中升起了无法言状的美妙感。
“子墨,你一直说我的心比天还高,我现在终于知道,比天还高的男人是什么样了。”
这是后来她对赵子墨说的话。
“亲爱的,我想把你带到我的快乐世界。”
这是后来杨勃勃对庄萌萌说的话。
虽然是在光线黯淡的医院过道里,虽然是在有人命悬一线的时刻里,但是爱情来了谁也逃不掉。
在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秒钟,彼此都听到了加速的心跳。
手术室的灯亮起,医生出来了,所有人都站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家属们放心吧。”
杨勃勃松了一口气,立即走到窗边打电话。
“没事了。”
庄萌萌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他,一直悄悄跟随。他放下电话,转头就碰上了她的目光,微微一怔。
“可以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我是舒瑶的朋友。”她直截了当地说。
杨勃勃欣然同意,将她手机要过来,连名字带号码,直接输入进去。
“程璐要是有什么状况,随时call我。”
“嗯,会的,鞠逸文呢?他不来看看吗?”
“他暂时来不了。”杨勃勃叹了一口气,“最近都不会来学校了吧。”
“嗯?怎么回事?”
“是啊发生什么了?”赵子墨也凑过来八卦。
“程璐不是写了遗书么,她可真行,还写什么断念断魂,吓唬谁呢?!”杨勃勃愤愤不平。
这话当即引来了院长和程父侧目。
庄萌萌赶紧伸手“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讲。杨勃勃看了看她,转头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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