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样,如果真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它们就不会被这样,或是那样的嬴弱苗头侵犯,你懂吗?你保守,顽固,不代表你就是正确,澄澈的。你的心灵防线倒塌了,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你连你自己都是在怀疑,犹豫的。“
季郁流着眼泪,倔强的凝视着骆钧仁的眼睛,说道:”我所幻想,我所抱有期待的生活,是和成为好的音乐剧演员无关的。我知道自己的心灵是有多么的匮乏,我拼命的想要去填充,想要去学习。可是,我不想作为一个屏幕上面的欢迎,我不想因为一个角色就搅乱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所以,我可以放弃吗?我可以投降吗?这次考试,我可以交白卷吗?“
骆钧仁有些滞住了,不是因为季郁所说的那些想要放弃的话,而是她前面所说的那些话,和玛丽莲梦露如出一辙。玛丽莲梦露的原话是——”我的幻觉和成为好演员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自己有多么三流,可以感到自己天赋的匮乏,就像是穿着廉价粗俗的内衣。但是,上帝,我有多么渴望去学习,去改变,去进步。“
骆钧仁冷漠的回答道:“你不是觉得‘萨宾娜’这一角色放荡,可耻,悲哀吗?那你就表现出你所厌恶的那种,你觉得羞辱的那种情绪。你可以把你自己当作是穿着衣服揽客的妓-女,当作是三流艳星,你完完全全可以丑化你所理解的‘萨宾娜’这一角色,你可以带着厌烦的情绪去诠释她,贬低她。这样,或许会帮你找到状态,会帮你进入角色。懂了吗?如果你再轻易说要‘放弃’二字,那好,你一个人承担剧组所有人的损失。”
演员陆陆续续的回到排练厅。
范云想开口,想要劝解,调和:“钧仁,小郁她“
骆钧仁烦躁的转过头,暴躁的吼道:”范云想,你别再惯着她,别再溺爱她了。行吗?你这是毁了她,你懂吗?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让她在舞台上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你以为她本身就是这么顽固不化的吗?她就是因为受到了你的影响,被你拉进了和林幼一的破事儿,才对于林幼一所企及的一切产生望洋兴叹,无论是爱情,还是工作,永远就知道他妈的退缩,退缩。她是在为你坚守,为你放弃,你懂吗?你还在这里看不清楚形势的搅局。你以为她十来岁,懵懵懂懂被养父差点侵犯的那件事,就能一直影响到她现在吗?是你对于你和林幼一发生的第一次,近乎偏执的在意,记恨,才让她对于性,对于两性之间的接触,身体上的亲密,产生恐惧的。你说你是在爱她还是在害她?“
骆钧仁推开呆立在排练厅大门前的演员,吼道:“看什么看?有谁觉得自己有信心诠释‘萨宾娜’的,可以把自己对于角色的理解,发邮件,或是传真给我。时间来不及了,懂吗?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比季郁有着更成熟的演技,你们,都比她要强。”
说着,回过头,怒视着季郁,说道:“虽然时间来不及了,可是演员待定,排练无法正常进行,所以,都回家等消息吧。”
说完,便准备离开工作室。
季郁在他身后叫住他:“导演!”
骆钧仁冷冷的开口:“说!”
季郁平静的说道:“我能够接着试演‘萨宾娜,这一角色。可是你必须先给云想哥道歉。”
骆钧仁霸气的转过身,二人站在排练厅的两端。他傲慢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哪怕我伤害到他的感情,可我说的是事实。我不会因为我说了真话,就向他道歉的。”
季郁反驳道:“你说的不是事实。是事实,只有在面对除了云想哥以外的,所有人的时候,我才会惶恐。也就是你说的性恐慌。可是,云想哥没有害我,也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不适。他对于爱情的观点,和态度,是在深深的影响我,不过是积极方面的影响,而不是向你所说的那样,消极,负面的影响。所以,你应该对云想哥道歉。”
骆钧仁挑衅的看着她:“季郁,你现在是想在公开场合和我谈论你的性吗?你不觉得自己很下作,很可耻吗?”
季郁从容不迫的回击道:“你是在回避自己的过失,想要逃脱道歉吗?”
范云想牵了牵季郁的手,低声道:“小郁,你干嘛要把没有发生的事情说的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无论骆钧仁说我说的正确与否,你都不应该意气用事,玷污自己的清白。”
季郁看向范云想,眼中含泪,说道:“我就是不允许,他这么说你。任何人都不能这么说你。云想哥,总是我,总是我让你感到难堪。”
骆钧仁摔上排练厅的大门,把演员们都关在排练厅的门外,让他们站在走廊里。
骆钧仁低气压的说道:“没人相信你真的做了。”
季郁恼怒的大喊道:“可是所有人都这么讽刺过我,不是吗?一边拿着这种事开我的玩笑,一边自己去做那些事情,却觉得理所应当。我为什么就不能开自己的玩笑?在所有人都在逼迫我,贬低我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逼迫我自己,贬低我自己。哪怕我还是和原本一样,毫无价值。我也还是能够让你们大吃一惊,不是吗?在你们所有人都毫不顾忌的消费我的时候,为什么我就不能够消费我自己?在你们眼里,纯洁的我是可笑的,不纯洁的我也是可笑的。我什么时候不是可笑的?我不得不要打败自己的内心去演那些可笑的女人,说一些可笑的话题。我到底应该怎样去做才能看上去郑重其事,不那么可笑?”
骆钧仁的心跟着隐隐的惴惴不安起来,却还是冷着一张脸,激励的抨击道:“你在给谁吹胡子瞪眼的?你是不是也应该因为你对我的态度,而对我道歉呢?你把我当做过你的上级吗?”
季郁讽刺的轻声说道:“你问的这些问题难道就不可笑吗?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敢去质疑你?为什么没有人觉得你可笑呢?哪怕你是以最潦草的姿态肆意挥霍着你的生活,哪怕我是以最认真,最艰辛的方式想要得到尊重。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可笑,而你,骆钧仁,却值得称赞,直得仰慕呢?甚至就连我自己也这样觉得。“
季郁抬起头,看向骆钧仁,说道:”求你给云想哥道歉。哪怕你会变得有一瞬间的可笑。可是我,却终身都被囚禁在这种可笑之中。只要你给云想哥道歉,怎么演,演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滚,我就会滚。是不是这样,就能够把我塑造的和你一样,值得称赞,值得仰慕呢?还是说,你只会把我塑造成一个荡-妇,一个更为可笑的相貌。“
季郁摇了摇头,说道:”可笑还是被仰慕,那些对于我而言都无所谓。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
季郁看向身边的范云想,说道:”云想哥,绝对不能因为我,也变得可笑。“
范云想牵住她发抖的手,给她一些支撑和力量。小声说道:“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变得可笑,小郁,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欢笑,不要介意别人怎么说。”
季郁咬着嘴唇,试图控制自己泪语凝噎,肝肠寸断。
骆钧仁拉开排练厅的大门,演员们依然伫立在他们几个的身后。
骆钧仁走到范云想的面前,声音平和的说道:“对不起,云想,我对你所说的有辱你的,偏激的言论,如果为你造成了困扰,我想你道歉。那些不是事实,是我臆造出来的。无论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我都必须想你说一句——‘对不起。’很多事,我做的都有悖我们的友谊,和我的本意。感谢你一直以来的谅解。”
演员们看到一向孤行己见,锋芒毕露的骆钧仁这样卑躬屈膝的道歉的样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范云想平静的说道:“艺术上所产生的分歧,在所难免。都不会计挂在心上。”
最终,还是体谅,宽和的范云想化解了这一切尴尬。成功的将难堪的个人纠纷,转嫁到对于艺术的争执上。他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谈判专家,了不起的和解专家。
季郁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很羞愧,范云想牵了牵她的掌心,轻声安抚道:“我已经知道了我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我觉得很难得,很荣幸。”
骆钧仁转过身,对工作人员部署道:“排练继续。耽误的时间言顺到下班时间之后。乐队准备,演员,进行换装,走位。”
于是,这场风波就在匆忙的打马虎眼之中还算是顺利的度过了。
骆钧仁为了季郁,成为一瞬间可笑的人。季郁为了范云想,不惜违背自己坚守的名誉。范云想谅解了诋毁他的骆钧仁。
三个人灭亡性质的牺牲,换来了爱情和友情表面上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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